赐准实际上的发妻,本就该是名正言顺的当家人。
二来,用泰祥兴的事务把苏羽茗羁绊住,或者还能将叶、韦二人之事再瞒一段时间。
曹英泽很快便从他父亲那里获知了叶赐准的消息,震惊之余也想赶紧告知苏羽茗,流落荒岛的这段时间,苏羽茗是如何思念叶赐准的他都悉数看在眼里,想不到那人转身便攀了高枝。为了这样的一个人,她不值得。
“站住!”泾阳侯喝止了曹英泽,“逆子!你好不容易活着回来,不说赶紧回家安慰为你茶饭不思的老太太和老母亲,反而上赶着去多管人家的闲事,当真是白疼了你!”
“祖母和母亲我自会写信请罪,但是苏羽茗的事不是别人家的事,是我的事!”
“放肆!你想怎的?难道还想娶她回家?!”
“我倒是想!也得看人家愿不愿意!”
泾阳侯顿时气的吹胡子瞪眼,“你这逆子,且不说她是嫁了再嫁的妇人,即便是待字闺中的清白小姐,也不过是个商人之女,怎么能进我们曹家门?!”
“我倒不觉得商人之女有何不妥,嫁了再嫁自然是可惜,但是也无法,谁叫我不一早就去认识她呢?要一早就把她娶回家,她也不会遭了薛汇槿和叶赐准的荼毒!还有,不要总是贬低别人家的出身,你们给我订亲的崔家,也见不得是什么好人家,崔永图谋太府寺少卿一职不得,还被翻出了陈芝麻烂谷子的阴德事,如今被贬得去做了七品县令,这事你说羞不羞?!”
“崔家再怎么样也是士族门阀,如果不是崔公子出了事,他们未必答应与咱们家结亲!总之一会在宴席上你给我仔细着点,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得有点数!”
叶赐准这事兹事体大,曹英泽确实也不敢就这么贸贸然告诉苏羽茗,这会他父亲又对他百般阻扰,只得作罢,悻悻然地沐浴更衣,准备出席萧廷秀为大家安排的团圆宴。萧廷秀虽然是个纨绔子弟,但也确实是个仗义之辈,如今曹英泽毫发无损地回来,他竟比泾阳侯还高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拉着众人饮空了好几坛子酒,到最后实在是扛不住了才被萧廷楚扶回了房。
叶沁渝与苏羽茗分别多时,又是劫后重逢,两人都有一肚子话要跟对方说,于是便一起共眠,叶沁渝趁机向她说了好些泰祥兴的事情,又把薛沛杒和仪安等人的故事都告诉了她,这下才把苏羽茗对仪安那孩子的出身疑虑彻底打消掉。
“羽茗姐,这一番折腾,泰祥兴和泰祥盛与薛家和叶家的关系怕是藏不住了,如今淳樾和小准叔都在朝廷的漩涡里出不来,万一被曦王逮住了什么错处,叫御史台参他们一个私设金库、中饱私囊,那就真的是兹事体大。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泰祥兴这个背后的控制人,你来做,如何?”
苏羽茗顿时大惊,惊讶道,“那怎么行,这么大的商行我一个小女子如何运营得过来?”
苏羽茗堪称是个完美的女子,什么都好,但唯独有一个缺点,不够自信。当然这与她自小丧母,在后宅如履薄冰的成长背景以及被薛汇槿荼毒的经历有关,因此叶沁渝也理解,但仍然劝说道,“小女子又如何?这泰祥兴还不是我建起来的?后来才有了小准叔的帮忙。”
苏羽茗犹疑不定,胡乱应道,“那怎么能一样的,你们叶家本就是理财世家,再加上泰祥兴建立之前还有熙和兴的底子,又有易如海和学诚等人……总之靠我就是不行!”
“当初最艰难的时候都熬过来了,现在一切都上了轨道,洛安还有薛沛杒暗中相助,那更应该是好做才是啊,姐姐你在顾虑什么?”
苏羽茗连忙把叶沁渝止住,“这话题快别说了,再这么绕下去也是没个结果,总之我是不行的,你另觅能人吧。现在于我而言,最重要的便是回长兴,然后带赐准上凌云峰向净源道长求一剂疗伤良方。你不知道,他的旧伤已经拖得太久了,本来施针之时就要当即辅以汤药,这样的效果的才最好,可惜我的医术又不精,配不出最佳的方子来……总之,一定要赶紧找净源道长才行!”
“小准叔一直都在用净源道长的汤药,你就放心吧——”话才说出口,叶沁渝就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止住,“哦,我的意思是,虽然他现在被羁押在大理寺配合调查敬王一案,但是淳樾已经带净源道长去给他把过脉了,汤药也已经用上,你但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