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沛杒和萧廷楚正好在这个时候来到,向泓远帝和萧雅妃行了礼后便呈上了见面礼,萧廷楚边呈边笑道,“禀陛下、娘娘,这是兄长前些日子在滨州泰祥盛得的一款宁神香,叫‘回梦令’,不是什么稀罕物,只是配这香的一草一料全部产自靖南道本地,而且全都是《神农本草》上有记载的清新安神之物,无毒无害的,比那些海上来的香料更可靠些。更可贵的是这香气很是淡雅,楚儿想着姑母不喜欢那些气味浓烈的香料,只是偶尔会用些宁神香,所以便觉得此物合您用,就带来了,可不到责怪楚儿和沛杒没拿好东西孝敬您才是。”
萧雅妃接过盒子看了看便放到一边,对两人笑道,“你们有心了,我确实不大喜欢熏香,只是这宁神香倒是少不了,如今你们还记着我这喜好,我高兴还来不及,责怪什么!快,都别站着了,入座吧,来人,看茶。”
泓远帝在萧雅妃宫里也不摆皇帝的架子,如今即使萧廷秀和薛沛杒在,也比较随意,顺手召几个内侍把昕王带下去后便与萧廷楚和薛沛杒闲聊起来,顺道问起萧鸿鸣和萧鸿逸两人的近况,然后又褒扬了萧廷秀一番,夸奖他比先前长进了,这大半都是萧廷楚的功劳。这倒把萧廷楚说的不好意思了起来,红着脸不敢抬头。
正夸奖着,泓远帝忽然话锋一转,向薛沛杒说道,“薛爱卿此番入朝,外间都传说是沾了萧家的光,其实不然,爱卿在洛安的治理政绩朕都是看在眼里的,外人不了解才往那裙带关系上说,爱卿无需放在心上。只是,爱卿既已入朝,就要把以往那些脾性都改一改,结党营私可是万万不能再做了,否则国法天理难容,朕也帮不了你。”
薛沛杒连忙起身,出来行礼谢恩,“陛下教谕,臣铭记于心。先时臣年少,不免心浮气躁、急功近利,这才迷了心智被人利用。所幸陛下隆恩,只是对臣小惩大诫,这番苦心臣当然明白,往后定当知恩图报,竭尽所能、一心一意为陛下分忧,别无他图!”
泓远帝点了点头,挥挥手叫他入座,萧雅妃也适时转移话题,朝自己的贴身宫女安儿说道,“陛下的茶凉了,快去换盏新的来,沏那内务局新采办的诏红吧。”萧雅妃话音刚落,泓远帝便把她喊住,“不用诏红,沏盏早春龙井。”
安儿答应后便退下忙活去了,萧雅妃劝道,“龙井虽是清雅,但是青茶伤脾胃,何苦来。”
泓远帝牵起她的手笑道,“最近精神头有些不济,喝盏清茶提提神,不然就愈加困乏了。”
萧雅妃叹道,“每次您从那边来就累得紧,臣妾也不好说什么,但总归要顾虑下自己的身子才是。”
泓远帝看她有些吃醋的样子,越发喜爱,抚掌笑道,“在那边并没有做什么,只是睡着之后好像做了一段很长的梦,怎么也睡不醒似的。”
萧雅妃脸一红,推了推他小声说道,“晚辈们还在呢,陛下怎么说起了这些。”
薛沛杒却笑了,正身向两人说道,“陛下爱惜娘娘,正是天下丈夫的典范,臣正好向陛下学一学,回去也好营建一下良好家风。”
萧廷楚却不屑道,“还说向陛下学习呢,我看你连陛下的半分都学不到,就拿前几日来说,说是和几个老朋友应酬,回来后却面红目赤,精神亢奋,知道的说你是好友相聚情绪高,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服食了五石散那起歹药呢!”
泓远帝一听顿时觉得不妥,拧眉问道,“如今这五石散竟还在坊间大肆流传么?”
“陛下明鉴,其实坊间经过整肃后,大肆服食五石散这种不正之风已经刹住了,只是坊间三教九流、人品复杂,不少不法之徒仗着读过几本医术,知道几味草药,便整出了不少类似五石散的香料丸药。这些药看上去与一般香料丸药别无二致,混迹其中难以辨别,不少人其实是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误吸误服了。说来惭愧,廷楚刚所说那回,便是臣一着不慎,吸入了坊间一种名唤‘半日闲’的香料,此药与五石散功效相似,这才闹出一些荒唐事来。”
萧雅妃一听脸色大变,忙正色道,“薛卿你以后可要仔细甄别,此等歹药十分伤身,可万万不能再遭别人的道了。”
薛沛杒连连称是,转身安抚萧廷楚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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