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某只有一事不明,还请殿下明示!”若铭负手立在他身旁,直视前方,问道,“内务府的人...你是如何发现的?”
“啊,是这件事啊,只因在下碰巧遇到了从此处回来的小吏,见他神情可疑,几经盘问,他就全招了。”
一只手搭在胸前,另一只手轻点下巴,魜作势在回忆,“哦对了,他连您在其他各族安插密探的事,也全招了。”
若铭感觉大脑中一根弦断了,咬牙不语。
“不过大人可放心,魜也不是不懂事理之人,您与其他各族的事我不会参与,更不会说与外人,您大可继续您的工作,魜是不会干预的。”
说话间,狭长的眼睑中瞳光闪烁,此般模样,所言之事实在难以令人信服。
若铭倒也不再说什么,摆了摆手,等于下了逐客令。
“请大人一定不要忘了那两个请求。”魜拱手行礼,“再会!”
水龙化形,消失于冻土上空。
“唉...”
空荡荡的大殿内,若铭扼腕叹息。
戌末亥初,火龙坑内,太守私寝。
“差不得行了,我看你再喝下去,怕要连自己住哪都不晓得了。”
见青稞又要举杯,太守眼疾手快地摁住他的手。
“起开。”
挥开他的手,青稞仰面一饮而尽。
“喂,你至于吗?说到底若何在家好生待着,既没渴着也没饿着,我看你比我老娘还爱瞎操心!”
说着,太守就要来夺他手中的酒壶。
“若何...?”
刚刚被酒精抽离的意识又回到身上,青稞原本涣散的眼神重新聚焦,“不,若何他...过得不好...他需要我。”
蜷在角落的若何,瑟瑟发抖的若何,面容消瘦的若何,眼角微红的若何,戴着镣铐的若何...他明明,看起来那么难过,他怎么可能过得好呢?
回忆起当时事,原本已经红肿的眼睛再次湿润,他紧紧抱住酒壶,就仿佛抱着若何,喑哑着嗓音,喃喃道:“你明明,一向很听我的,为什么这次,不肯跟我走...”
说到这里,他蓦然抬头,一对幽绿色瞳孔在眼眶中剧烈抖动起来,“对不起,是我一错再错…请你原谅我…不,不用原谅我,这样就好…”
“喂喂,你要发酒疯去别处发去!”
太守见他已经神志不清,一脸嫌弃地抢夺他怀里的酒壶,“喝成这个样子,你让小玉怎么想?”
“啊!”
经他一提醒,青稞身体陡然不动,目光呆滞地直视着前方,不知所想。
“你良心发现了?发现了就快把酒给我,滚回家去!”
“不,我不回家!”
一个翻身从地上爬起,他抱着酒壶上了太守的床,抓起脚下的棉被从头到尾盖了个严实。
“喂!?你赖皮是不是?”太守见状猛扑上前,“你再这样我去喊小玉来了!”
“别...”
被子那头忽地停止挣扎,轻松地掀开被子,却见他抱着酒壶盘坐在榻上,眉头紧蹙,泪眼朦胧地看着自己,“求你,别告诉小玉。”
青稞本是俊秀之颜,此时他梨花带雨的样子,着实令人生怜。
“行行行,看在你长得帅的份上,今晚就留你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