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啊!”严小五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瞪得溜圆,神情瞧着惊讶极了。
“对,巧极了,天底下怎会有这般巧之事。”五公主笑眯眯地望着她。
“那你上面也有四个哥哥么?”严小五问。
“对呢对呢,我上面也有四个哥哥。”五公主随口胡诌,乐呵呵地回答。
唐筠瑶忍着笑意睨了她一眼。
“太巧了!怪道我瞧着你好生亲切,原来竟还有这般的缘分。”严小五抿嘴一笑,神情愈发欢喜了。
“可不是么,我也是瞧着你好生亲切,这才招了你来。”五公主逗她。
她一早就看到这小丫头躲在暗处偷偷地望着她们,小脸蛋的表情有些纠结,似是欢喜又似是犹豫,瞧着丰富极了,这才生出招她上前问一问之意。
没想到一问之下才发现果真是个有趣的丫头。
“严小五,你多大了?”她笑着又问。
“再过几个月就满十一了。”严小五老老实实地回答。
“我比你大得多了,那我是不是应该叫赵大五或赵老五了?”五公主存心又逗她。
“姐姐长得好看,又是小姐姐,应该是小五。”严小五认真地纠正。
唐筠瑶忍俊不禁,看着五公主乐得哈哈大笑,而后拉着严小五到跟前,如同小时候待自己那般揉搓着她的脸蛋,疼得严小五扑腾着双手哇哇地叫。
好一会儿,五公主才松开作恶的双手,严小五趁机躲到了唐筠瑶身后,一脸防备地瞪着她。
这个赵小五简直太坏了!
唐筠柔皱眉看着她们闹,想要上前说几句什么,可却被五公主身边的宫娥制止。
“庶妃娘娘若有事自忙去,稍候公主若有吩咐再请娘娘。”
自皇后娘娘薨后,五公主还是头一回如此开怀,陛下此番让她出来,目的便是让她散散心,她自然不会让闲杂人等打扰。
唐筠柔心中不悦,一个小小的宫娥也敢拦自己?不过到底顾忌对方是从宫里出来的,又是五公主身边之人,不敢多话,唯有另寻了处凉亭候着,心里却是恨得要死。
自从进了信王府后,她还是头一回被人如此无视,这种感觉就像当初未出嫁前被唐筠瑜冷待作践。
那厢五公主又逗了严小五一会儿,顺带着将她的身世也问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知道她们一家三口如今暂住在信王府,信王侍妾孙亦芳是她的表姨。
“孙亦芳?应该便是当年姚妃娘娘拨来侍候二皇兄的那一位吧?也是有些资历了。”五公主有些惊讶。
唐筠瑶也没有想到严小五的表姨原来竟是在宫里当过差的。
严小五紧紧地挨着唐筠瑶而坐,对五公主的防备已经在她的几番逗乐中消去了。
五公主又逗她:“严小五,不如你日后便跟着我吧!宫里比信王府要大得多,也有趣多了。”
“不要!”严小五想也不想便拒绝,“我要跟着爹爹娘亲。”
还有瑶瑶。她在心里偷偷补了一句。
“跟我进宫,日后我给你挑一个好夫君,就跟就跟二皇兄一般有着”她想到小丫头见过的贵人不多,干脆便拿信王举例,哪知话未说完便被严小五打断了,“才不要!”
严小五飞快地左右望望,这才和她们咬耳朵:“信王殿下又凶又坏,还会打人,才不要跟他一样的。”
唐筠瑶愣住了,飞快地与五公主交换了一记眼神。
严小五生怕她们不相信,小小声地又道,“真的,那日我亲眼看着信王进了那个吴侍妾的屋,一会儿便传出了吴侍妾的惨叫声,可吓人了。”
一会儿,她又狐疑地道:“可是第二日我偷偷溜去看吴侍妾,又不见她身上有什么伤。”
有伤也不会让你看出来啊!唐筠瑶和五公主不约而同地在心里道。
“小五,若是可以的话,尽量和你爹娘搬出去住。还有,你看到的、听到的关于这王府里的一切事,都不能再对任何人说,把它烂在肚子里,明白么?”临走前,唐筠瑶不放心地叮嘱。
严小五不明白,但还是乖乖地应了下来,拉着她的手依依不舍地问:“那下回我可以去找你么?”
“等你们搬出去住了,我们自然便有更多的机会见面。”
严小五眼睛一亮:“我一定会尽早和爹娘搬出去住的!”
一直到回宫,五公主都是皱着眉,本是想先去向天熙帝请安,可听闻他在御书房议事,不欲打扰,便先回了自己宫里。
天熙帝将手中折子随手往御案上一扔,冷笑道:“又是奏请册立太子,近来这样的折子不停地呈上来,朕竟不知,信王竟有这般多的支持者。”
“虽说陛下春秋正盛,可储君未立,难免会有人钻研一二。”邱仲意有所指。
向来爱与他唱反调的韦良此时难得地同意他的观点:“邱大人所言甚是。”
“松年,你的意思呢?也是觉得册立信王为太子更好?”天熙帝望向始终不作声的唐松年。
“大齐以孝治天下,诸位皇子均乃陛下亲子,何人更适合正位东宫,相信天底下没有人比陛下更清楚。”唐松年不紧不慢地回答。
天熙帝一愣,随即便明白他的意思,君臣二人视线交接,而后同时捊须而笑。
邱仲略一思索便也明白了,瞥了一眼笑得意味深长的唐松年,在心里暗骂: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