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会,实在太忙来不及接电话,问夏殊是否有时间过去谈谈合作的事儿。
送上门的机会,夏殊知道肯定是鸿门宴。可是不去面对赵新宇,就要去面对林昊。相比较之下,她宁愿选赵新宇。哪怕是铤而走险,她总要去试试。
“夏总,难得一个人来呀!”
见夏殊独自赴约,没带上回的跟屁虫,赵新宇很是高兴地替夏殊搬开自己身边的一把椅子。
夏殊没坐。
赵新宇约定的地方并非孟和地产的办公楼,而是一家五星级酒店。明知道赵新宇不会轻易签合同,但夏殊总想赌一把,微微一笑,将包里的一个袋子扬手递给赵新宇。
“赵总,这是我们想继续与孟和地产合作的诚意!您看看!”
赵新宇疑惑地接过袋子,打开,从里面抽出一叠照片,只瞅了一眼,脸色就变了,随后一边看照片,脸上跟走马灯似的,赤橙红绿青蓝紫,变了一圈。
“不知道我这份诚意,和不和您的心!”要不是有备而来,她怎么敢孤身一人过来。
“合,合!”
一会儿的功夫,赵新宇脑门上已冒出厚厚一层汗,哆嗦着手将照片悉数塞进袋子里,伸手拽着了张纸巾不断擦拭额头的汗,
“夏总,合同,我签,我现在就签!”
说着,赵新宇接过夏殊递过去的合作,麻利地签上自己的名字,递还给夏殊。最后,不忘讨好地举起酒杯,
“夏总,祝我们合作成功!我先干为敬!”
察觉到赵新宇喝酒时露出一丝猥琐的目光,夏殊拿酒的手犹豫了一下,抬头看到赵新宇早已喝完,正举着杯子看着自己!
夏殊心想,有把柄在自己手上,晾他不敢再耍什么花招,伸手举起了杯子。
随后,赵新宇又东扯西扯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夏殊听得不耐烦,便提出告辞。
“夏总,我送你!”赵新宇起身朝门口抬了抬手。
夏殊礼貌性地回笑了一下,拿起合同。谁知刚往门口走了一步,就觉得一阵头晕腿软,警觉地问道,
“你,你给我喝了什么?”
赵新宇得逞地猥琐一笑,肆无忌惮地说道,
“82年的拉菲呀,只不过,我稍微加点了东西,助助兴!”
方才还庆幸借他婚外情的事儿搞定了合同,没想到,他竟如此狡诈阴毒,在酒里下药!
自己还是轻敌了,夏殊心里慌成一团,偷偷往包里摸自己的手机,却被赵新宇抢先一步,径直将包拽到自己手里,掏出手机三下两下将手机拆开,丢到了一边!
门口被赵新宇堵住,这种酒店,美其名曰是为了保护客人隐私,其实是为了逃脱责任,包间的隔音效果都特别好,估计自己倒下前喊破嗓子也没用,夏殊稳了稳身子,想要返身打开窗户呼救。
“哈哈,窗户早让我锁死了!”
赵新宇洞悉到夏殊的意图,有恃无恐地站在那儿,并不着急上手,只狞笑着捡起夏殊洒落在地上的合同,转眼撕成碎片,随后扬了扬手里的照片,狞笑着说道,
“你真以为,你斗得过我吗?既然你喜欢拍照片,待会儿快活完了以后,我也会给你拍一些,好让你以后可以回味我们的春宵一刻!哈哈……”
“你卑鄙,无耻!”
硬撑着的一丝清明随着这句话,夏殊只觉得天旋地转,垂死挣扎之际,想要拽起旁边的一只花瓶,谁知手上竟连拿花瓶的力道都没有了!
一时间,从未有过的恐惧和绝望涌了上来,夏殊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晕了过去。
漫长黑夜里,夏殊做了一个梦,梦里有漫天的繁华落英,夏殊又梦见了那个英姿勃发的少年,少年俯身痴恋地凝视着夏殊,轻轻描绘着黛眉红唇,仿佛夏殊是一件稀世珍宝……
第二天,夏殊猛然惊醒时,已是上午九点。
勉强睁开倦怠的双眼,颤颤巍巍地撑起身子,被下药后的脑袋就像刚刚被空袭过的大地,混沌苍茫,夏殊呆呆坐了三分钟,神识才算回到身体上。
夏殊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身在医院。下一秒,昨晚自己遭受凌辱的不堪画面支离破碎地浮现在脑海中,夏殊猛地从领口掀开衣襟,查看衣服下的身体——白皙光滑如往日,没有一点历经激荡的痕迹,也就是说昨晚自己并未失身于赵新宇!
死里逃生一般,夏殊一直提着的一口气终于得以落地,顿时觉得天旋地转,一头栽倒在床上,紧接着手上传来一阵儿针扎似的刺痛,夏殊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左手正在输液,因为刚才的剧烈动作,针头已经翘了起来——夏殊疼地急忙摁了摁墙头的呼叫铃。
过了很久,门才被砰一声推开,一个身着白色护士服的护士径直走了进来!
“麻烦——”夏殊疼地脸色冒虚汗,一张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早沙哑地听不听说的是什么,只得尽量用简短的字眼表达清楚意思,“我的针头鼓了~”
谁知,护士置若罔闻,径直走到窗户边上,砰一声将紧闭的窗帘猛地来开,强烈的阳光一泻而入,夏殊急忙微微侧过头,伸手护住眼睛。
打开窗帘后,护士才转过身,嫌弃地瞟了一眼夏殊,例行公事道,“手!”
夏殊将手颤巍巍地举过去,只觉得一阵钻心的痛,护士粗暴地拔下之前的针头,又重新插入一个新的。
“好了!”一声毫无温暖可言的声音从空中一扫而过!
夏殊吃力地睁开眼,护士正站在窗前调试滴液的速度,夏殊这才发觉对方看自己的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动作更是没有平日里见到的护士那般温柔亲切,而且,手上竟然还带着一次性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