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调查清楚你父母离婚和我有什么关系,才故意和我当成朋友,对吗?”
夏殊夹杂着委屈不甘羞辱的声声控诉,让林昊彻底沉默了。
“所以,你到底想怎么样,”
“没错,我犹豫过,痛苦过。小时候,我一直以为你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姐姐,我以为我父母的离婚,是因为父亲的出轨,母亲不堪忍受屈辱。在大学碰到你之后,我偷偷做了dNA检测,发现我们根本毫无血缘关系。从哪儿之后,我对你的恨,就彻底消失了。”
“好,就算如此。那后来,为什么什么理由都没有,就要出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情绪过于激动的原因,夏殊还未说完,只觉得一阵心胸气短,强烈的晕眩感袭来,身体顿时支撑不住,林昊早眼疾手快地松了一只手,穿过夏殊身后,将她揽进自己怀里,夏殊身不由己地闭了眼依靠在林昊身上,任由自己缓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我不想说了,你出去!”
林昊于心不忍自责地看了看虚弱的夏殊,拦腰将夏殊抱起,径直送到卧室的床上,才松开夏殊。夏殊早已无力挣扎,任由林昊将自己拦腰抱到床上。
“出去呀!”夏殊早已心力憔悴。
林昊果然乖乖地走了出去,开门的那刻,夏殊在卧室里冷冷说道,“钥匙!”林昊无奈地从兜里掏出钥匙放到旁边的鞋柜上,随后开门离去。
门外,被人如此嫌弃,换做别人,林昊早拂袖而去,可现在那个人偏偏是他最在乎的。林昊干巴巴地站在门口,邻居刚巧出门丢垃圾,看到林昊吃了闭门羹,一脸隐晦的目光。
将林昊撵走后,夏殊头脑昏昏沉沉,呆呆地躺在床上,头隐隐作痛,无法思考,只一动不动地趟了一刻钟,才猛然想起什么,蓦然起身走进厨房,伸手将洗手盆里的花拿起扔进垃圾桶,又返身回到床上,可在床上入定般躺了几分钟,又蓦然起身,走进厨房将花重新捡起。
她对林昊,可能就像手里的这束花,丢不掉却又无处安放。
慕言突然打来电话。“我犹豫了几天,还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儿。当初我之所以能那么快出来,不是扫黑,也不是你们背后奔波的缘故。那里面牵涉的利益太多了,我不过是一个替罪羊。当初他们选了我,就没准备轻易让我解套。是林昊出手救了我。”
“怎么可能,他当时不过是一个大一的学生……”夏殊刚说完,就醒悟到自己又幼稚了,按照林昊的家庭背景,当时做到怕也不难。
“他没必要管,却管了。”慕言继续说道,“你应该能猜到,他这么做是为什么……”说完这句话,慕言沉默了好久,最后只让夏殊好好照顾自己便草草挂了电话。
一开始,夏殊不敢往那儿去想,他真的会为了自己去救慕言?可是连慕言都这样说了,夏殊却又不得不相信……毕竟那段时间的遭遇,现在想来仍历历在目。面对慕言的困境,她当时真像一只被困在玻璃瓶里的苍蝇,慌不择路,四处乱撞,撞得头破血流,却全然无用。
夏殊突然清晰地记起,他借口脚受伤将自己骗到家里言谈举止间的试探。现在想来,这应该是他想从自己嘴里窥探出慕言落难的手段。
怎么会这样?他为什么要去救慕言?为什么信任这么容易就被击碎,重建却这么难?
经过这么多事,夏殊已经无从判断林昊对自己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或者里面真真假假都有。之前他确实是喜欢自己的,只是后来出于某种原因让他不得不暂时放弃。但就像张爱玲说过的,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现在,当他强大到那个原因变得相对渺小了,他便开始对心里的骚动跃跃欲试了……可想到,自己只是他的骚动,便因此想要义无反顾,奋不顾身地投入其中,总觉得太过可笑……
躺在床上,夏殊一时思绪繁琐,直到被一阵儿陌生的手机铃声突然惊醒,夏殊起身在家里找了一圈,终于在厨房发现林昊的手机,屏幕上显示——周小泉来电!
方才还因过往伤情,此刻这三个字就像冰冷的银针一样,扎进夏殊毫无防备的尚有余热的心脾上。当初林昊毅然出国将夏殊弃之若履,夏殊在周小泉的qq空间里,却看到两人天天如影随形好不快乐。现在林昊突然对自己纠缠不清,不知道周小泉知不知情?
夏殊没有接,也没有拒接,只是轻轻摁了下手机的锁屏键,将刺耳的背景音乐去掉,便顺手放到了茶几上。
林昊应该很快就会发现手机拉在这儿了。
果然,过了一会儿,门铃响起。夏殊拿起手机过去打开楼下的门锁,又将自己家的门打开。
很快,电梯叮一声停在夏殊所在的楼层。电梯门一开,林昊迎面从里面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花瓶——原来他根本就没想走,而是去买花瓶了!
这会儿,方才告一段落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夏殊面无表情地将手机递给林昊,转身往客厅里走去,林昊看着没有关上的门,嘴角忍不住动了动,边接电话边走了进去。
夏殊懒得理他,刚才吃了药整个人又昏昏沉沉的,便回到卧室。迷迷糊糊中,听见林昊在外面一阵儿忙活。等睡了一觉醒来,林昊已经走了。客厅茶几上,花已经插到了花瓶里,锅里有熬得正合适的皮蛋廋肉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