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休息日前一天与囡宝再次确认,他说晚上去他家拿。一阵兴奋。但到了晚上这小子却说朋友不在家没借到。真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可这东风……唉!
已是晚上,雪莉早下班了,无法通知。只能作罢。
次日雪莉前来,我很不情愿地说没借到片子,只能给她看台湾言情片《欢颜》(1979)。自从雪莉提出这个要求,我就一直在思考第一次去她家时她说的所谓精神、欲望(灵与肉)二元爱情论,这是否说明她想把与我的关系变得“真实”,成为“现实”?
看完《欢颜》,俩人无所事事,坐在沙发上,她的大眼看着我的小眼。我想再次验证半吊子情圣冬子的理论,壮着胆儿把脸凑过去,与她接吻,她并没反对,气氛逐渐热烈……
正当我将要为冬子验明“情圣”正身之时,我叫了一声:“……不好!”
引得怀里的雪莉一个惊颤。这不是我脑子短路了,而是我依稀听到大门钥匙转动的声音——老妈不知何故回来了。
雪莉赶忙松开我,闪到我身后羞着粉嘟嘟的脸整理头发。
好吧!我认命了。
一段时间内,我对囡用宝录像带放我鸽子的事耿耿于怀,连他递给我的“红万”都不屑一顾。认为他活生生断送了我和雪莉的美好姻缘。但以后我才明白,所谓火车上的铁塔般的旅客、囡宝没借到录像带、老妈突然的回家……一切都是宿命。
不然我可能叫另一个名字,人生也会是另一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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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城西路是每天上班的必经之路,快到圣塘桥路口处有一家破败的门店:知源书屋,夹在一长溜灰色水泥墙里,孤独而落寞。我上班快三年没一次有驻足入内的念头。怎么也想不到这里很快会成为影响杭城一代人的“欧美音乐摇篮”。
一个细雨菲菲的日子里,我下班路过哪里,看到书屋门口门板上贴了张崔健《新长征路上的摇滚》专辑的海报。我第一次走进店里。那时个体音像店已经兴起,附近除了这一家,还有六公园的现代书屋,我的那盒崔健磁带就是在现代买的。不过我到今天才知道知源也有磁带卖。
这里原是沿街民居,正流行破墙开店。门面很小,只能放两个柜台,里面有些卡带;三面墙上都是书架,后面一个小门,通往主人的房间。老板三十五六岁,梳着三七开的分头,戴个眼睛,人廋如柴,脸色阴郁,正闲坐着看杂志。
书没好书,磁带除了崔健的,也没啥好的。要不是自己家的店面,早该关门了。我想。
动起它的念头是在和珠江从上海白跑一趟的回杭火车上。
车厢人不少,bJ到福州的。我们站在车厢连接处,那里相对空些,但吸烟的旅客也挤在这里,搞得人头昏脑涨。
珠江一直抱怨着自己没人性的工作。化学品侵蚀身体不说,班次还颠三倒四,有时连续半年没活干,经济效益更是大打折扣。我也建议他找自己喜欢的事做,比如开个个体音像店。以他对音乐的掌握,简直是小菜一碟。他说他也想过,但第一没钱:他除了吃饭几乎所有的开支都投入到发烧器材和唱片这个无底洞去了;第二单位再怎么不行还是国营单位,有劳保和保障:还是下不了辞职的决心。
我说我看好一个地方,如果可以我们可以联手拿下来。他说那里?
我说:知源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