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不走了?”
“姑夫正和台湾的堂伯在深圳合伙办一家合资公司,到时候再过去。”
“我写的信收到了吗?”
“我去了珠海你写到广州我怎么收得到?”她莫名地激动起来。
“你又不给我珠海地址!”我口气也重了起来。
“我老换工作、换住处怎么给你地址?!”她似乎也很委屈。
“好了不说这个了。回来就好!”想到她孤身一人在陌生的城市里挺不容易,我不想跟她争论了。但我突然想做个了断,至少让我能知道她的想法,可以重新规划我的人生。
“你是说……最后还是要回深圳,那我们……?”我还没说完,她打断了我。
“当然要回去。”她把目光投向窗外茂密的水杉树,神情迷离:“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你妈说你店生意不错,而我肯定要去深圳姑父他们的新公司,天南海北的……你还想怎么着?”
徐双说过:爱,就是要在一起;如果不在一起,就是不够爱,迟早玩完。我开始有点理解他了。
以前是雪莉,现在是云嫣,再次向生活屈服已成了大概率事件。为了缓和下气氛,也表示我的安慰,我靠近她,手臂搭上了她的肩。
她没有动作,问了我一句,我手臂差点从她肩上滑下来——
“刚才那女的是孟寒女朋友?!”最后三个字音调明显往上走的。
“是啊……”
“是吗?!”
“当然,不信你去问他!”
“哼,你别忽略了我的第六感!”她没好气地说。
天哪,我都快举白旗了。但还是想垂死挣扎一番:“信不信是你的事。”
“你别误会,我不是责怪你,你有权做自己的选择。”她的语气忽然缓和下来,说的话像一个经历丰富的女人。我都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丫头何时变得这么理性了?!
这时我的手臂还在她的肩上,顿然变成了一件尴尬无比、多余又过时的装饰品。
柔和的晚风吹过街角的小树林,带来久违的夏天的气息。
我坐在公园椅上,安娜今天没腻歪在我身上,而是乖乖坐在我右侧。
“孟寒都跟我说了,你女朋友的事。她长得很漂亮,挺好的。”安娜就像一杯被冲淡的茶,声音里缺乏了以前和我一起时的热情和活力。
“我和她不……”我发现辩解是多余的,改了口:“那是过去式了,她马上就要走。我们聊过了,没有可能。”
我的语气软弱无力,因为即使和云嫣分手,我也不可能与安娜真正地在一起。
“有烟吗?”她问我,她大概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我从口袋里拿出七星烟,给她点上。我没抽,看她抽比自己抽享受多了。
“怎么说呢,我们一起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半年多了吧?。”她吸了口烟:“虽然我很不舍得……哎,我好像没资格这么说。只是,当下午我看到她的时候,她那么年轻、漂亮又单纯,我脑中就出现了她和你一起的场景。我在想你们俩如能一起,我应该为你高兴才是的。”
她出神地看着自由飘散的青烟:“你已经为我牺牲了许多,现在该我为你牺牲的时候了。其实,对我来说也不存在什么牺牲,它本来就是你带给我的。”她眼睛忽然闪着哀伤的泪光。
我以前那些单相思也好、恋爱也罢,能生出强烈之爱的,只有在安娜身上。相对与云嫣,我更害怕失去她——尽管这也像是迟早的事。
“别瞎想,我为你牺牲啥了?”我挽住她的肩:“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直到你一脚蹬了我。”
她破涕为笑,抹了下眼角的泪痕。
“乐友”,“杭音”——杭城两大歌迷会合并的事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几天后的一个夜晚,我、光、孟寒、柯哲、张凡及阿彭那边的小翔、阿震等一大帮人挤在小小的歌迷发廊开会讨论,一致同意将乐友,杭音合并为“乐音”歌迷会,各自管理结构基本不变,并成立了会刊编撰小组,两边各有数人入选。
会刊名《乐音》,不定期刊物,但创刊号必须立马编辑印刷。阿彭雄心勃勃,不但将他的发廊当做歌迷会的联络中心,还准备面向社会增招新会员,并拟了措词深刻、极具煽动力的招人告示,准备去街上张贴散发。
望着发廊里激情澎湃的阿彭,旁边冷静睿智的光,还有大胡子柯哲、孟寒、张凡、小翔等人,脑中浮现出《水浒传》“聚义堂”里宋公明、曹盖、军师吴用和梁山好汉们聚会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