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够了……那啥?红双喜!”阿涵说,好像我用这牌子是在暴殄天物。
阿彭在摆脱了民政厅执法队的纠缠之后,就往专业演艺经纪人方向发展。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以把歌星请过来的方式来传播音乐理念。与我卖唱片的方式异曲同工——他是狂风暴雨一阵子,我是润物无声细雨飘。
同时他也没放弃为“乐音”歌迷会做努力,组织的乐音第一次活动就很高大上——歌手艾敬见面会。
阿彭向我介绍艾敬的时候,这位来自沈阳的国内第一代创作型民谣歌手正为她首张专辑《我的1997》做宣传,计划先在海外发行,再是内地。那是九二年九月。
见面会在武林广场旁的一家私人会所的小型舞厅里。这是杭城“乐友”“杭音”两大歌迷会合并以后首次活动,光、柯哲、我以及原“杭音”歌迷会的人员和许多不知哪儿来的爱好者们一起与艾敬见了面。阿彭还安排我们几个乐音的代表与艾敬在一个包厢里小范围交流了一阵。
艾敬本人要比《我的1997》封面上的她更为漂亮,年龄比我还小几岁。我们对她的创作才华十分敬佩,她完全可以走轻松的偶像路线。对新兴的本土民谣也让我们很感新鲜,它丰富了国内乐坛的结构。
而且,从内容上脱离了内地音乐以时代、群体来表述的一贯状况,是以无可替代的个体角度为出发点,从这点上来说,国内流行音乐才真正与国际主流接轨。
柯哲尤为激动,认为这是开启国内民谣重要的一天,颇有当年台湾民歌爆发时的风采。
但对于强烈的港台风暴大家还是心有余悸。当时港台流行占了主流,紧跟其后是跟风的本土流行,至于本土民谣在还是个新概念,排在本土摇滚后面。光和柯哲都说到了市场份额的问题,毕竟蛋糕只有那么一块。
艾敬这时说了一句让我们都非常感动的话:总要有人来做这个事,而她愿意成为这个人。
一个月后《我的1997》海外发行,在宝岛地区两星期达成10万张销量;九三年一月大陆正式发行,短时间达到4白金销量(20万张)。她创作的主打歌《我的1997》成为那一阵国内电台播放率最高的热门歌曲。
作为国内第一代创作型民谣歌手,艾敬很有才华,外型也很有星相。终因九十年代星光过于璀璨,最后并没大红大紫,这不得不说是一种遗憾。
有时我也会想,难道只有大红大紫才算得上成功吗?那和庸俗有何区别?!但我问出问题的同时就明白过来:
这本来就是一个庸俗的世界。
人有机会还是要多去尝试一些你原以为不可能的技能,人的潜力肯定会超过你的想象。比如烹饪,比如跳舞、唱歌,比如网球。
这是我第一次握网球拍,好在平时喜欢运动,协调性还行,加上丽莎已有些功底,才不至于像菜鸟那样老是弯着腰从角落里捡球。几场过后,我们间也能打出比较精彩的攻防。
看来运动确能带来一种令人愉悦的成分,心情大有拨云见日之感。而它最大的帮助是让我在考虑问题的时候不再只拘泥于事物本身。
正是商品房初露头角的时候,只要有钱,你可以在城市的理想位置购得属于自己的房子。这在以前简直不可想象。
丽莎刚在浙大附近买了一套三居室的商品房,走几步路就可以到植物园的竹园景区,环境相当好。当时装修已毕,正在添置家具,准备春节前入住。一次打球前她带我参观了她的新家,原木地板、水晶吊灯,立式空调,真皮沙发……吊顶、角线、踢脚线等装修术语都是第一次听说。
客厅里还有一架漆色锃亮的枣红色雅马哈立式钢琴,提升出整个空间的高贵气质。
犹如蝴蝶的蜕变,在去了同属中国的弹丸之地hK短短三年之后,丽莎无论从物质和精神上已经完全超越了这个时代绝大多数内地的同龄人。
我想起崔健的《一块红布》,改革开放之风掀起了遮住我们眼睛的红布,让我们看到了真实世界的样子。
可惜钢琴尚未调音,欣赏丽莎演奏新曲的机会只能留到了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