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渐落,这座城市也缓缓步入了夜生活。
落初离晃晃悠悠地走在人潮汹涌的大街上,观察着这座繁华的城市,心中有些说不清的情绪,她想,她走的这条街道,看的这番风景,也许那个人也走过,也看过。
可惜,她以后大概也看不到了。
握紧了手里的身份证明,她整理了下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
一打开落家大门,落初离就敏锐地嗅到了一股不太一样的气息,那对母女完全不似白天的客气,甚至在她进门后,连头都没有抬起。
"哟,小离姐回来了,跟祁少吃饭去了?"
"没有。"落初离耸耸肩膀,看不惯余景景冷嘲热讽的态度,她颇为遗憾地坐下,"那人把我扔在街上就走了。"
"哼,姐姐,这下你知道了吧?"
"什么?"
"祁少对你没有兴趣。现在他要娶的人是……"
"景景!"余芳打断了余景景接下来的话,她起身,缓缓走到了落初离的面前。
"小离,时间不早了,累了一天去休息吧。"
"哦,好吧。"落初离不知道余芳打什么主意,瞧着她看似体贴的脸,若无其事的上楼去了。
她是挺累的了,大概是知道那个人将不久于人世,她有些难过,不想再跟她们这对母女演戏。
落初离走后,余芳收起来脸上的笑容,她拍拍余景景的肩膀,"丫头,你急什么?"
"妈,今天,祁扬约她出去了!你说我怎么能不急!难不成祁扬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他不想跟我结婚了!"
"胡说!你错了,景景,半个小时前,祁扬联系过我……"
"妈,你说什么…"余景景不敢相信。
余芳嘴角上扬,目光有些阴毒的望着楼上,"你很快就要做新娘了。"
"你是说……"
脸上的愁容与嫉妒渐渐散去,余景景眼中渗出了晶莹,激动的浑身发抖。
第二天一清早,门外传来了很重的敲门声。
落初离睁开眼睛反应了一会儿,慢吞吞地前去开门。
一开门,就看到肿着双眼的余芳和余景景。
"小离,有件事情,不能瞒你了。"余芳缓缓开口。
落初离看着这两人黑色的衣服,觉得有些诡异,"什么?"
"你父亲情况不太好,今早凌晨三点去世了。"
"你说什么?"
这消息来的太突然,落初离这个人都是懵的,她只听说落父瘫痪在床一段时间,却没有想到会忽然间出这种事。
死了?
人,就那么死了吗?
来不及更多的惊讶,余芳已经拉住了落初离的手,一副慈母心肠,她道,走吧,去看看你父亲最后一眼。
车子开入了一家私立的疗养院,周边静谧荒凉,徒增了几许伤感。
落初离倒不觉得很悲伤,她只是……很木然地在指引下看到了那具盖着白布的尸体,还有那份已经被写好的遗书。
祁扬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这里,他依旧高贵冷漠,一袭黑衣,束紧的袖口有淡淡的光泽闪耀,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
半个小时后,律师在公证下公布了遗产分配,以及落父的那封遗书。
话音一落,众人表情各异,落初离嘴角冷笑了一下,叹气。
她这绝对是被扫地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