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一个大胆的念头,不可遏制地在心底蓦然生出……
下山路上,孟远特意将王承恩叫到了自己身边,边走边道:
“老王,闯贼破城前,皇帝是不是已经宣旨命吴三桂和他的关宁铁骑回师京畿重地勤王,不仅加封他为平西伯,并且还直接启用了他的父亲吴襄,将整个精锐之师京营都交他提督?”
王承恩楞了一下,马上答道:
“将军真神人也,连这样的秘密安排都洞若观火。可惜那吴襄中看不中用,一肚子草包。操演了几次,在他手上的京营,破城前竟然连红衣大炮都打不出去。”
“更教人可恨的是,他还将皇爷心头之肉的火器营,以各种名目拆散,全部都布防到了他的地盘上,贪生怕死,生生将皇爷多年心血毁之一旦!”
孟远脸一黑,打断他愤愤不平的话头道:
“现在不要说那些没用的,我且问你,后来皇帝又将京营提督兵符拿回来,重新交予你手,京营你又是如何安置的?”
王承恩顿时脸色大变,汗水刷地一下流到了脸上,一脸哭相道:
“将军,什么都瞒不住你。京营后来是交回到了咱家手里,可、可那时的京营哪里还有半点京营的样子,早就面目皆非,甚至连普通的卫军、禁军都不如了!”
孟远摇摇头,马上又道:
“这么说,京营是彻底垮了,想指望也指望不上一点了,那锦衣卫呢?”
王承恩不听还好,一听顿时青筋毕露,跳脚就骂开了:
“锦衣卫?那个天杀的骆养性,皇爷派他总领守城之兵,谁知他反得比谁都快,锦衣卫在他手中,早就树倒猢狲散了,哪里还有什么锦衣卫!”
盯着暴跳如雷的王承恩,孟远也是一声长叹道:
“罢了,不消说了,神机营铁定也是烟消云散了。”
王承恩顿时垂头丧气下来,一脸沮丧道:
“将军,火器营若是还在,哪怕还有一哨人马,皇爷、皇爷也不至于落到上煤山投缳自尽的境地呀……”
孟远哼一声,忽然将一双精光四射的眸子,悉数凝注到王承恩身上,一字一顿道:
“老王,你是如今大明仅此一位的金不换忠臣,倘若我需要你去做一件十分重要,但却会时刻性命不保的大事,你可愿意?”
王承恩一愣,下意识地脱口就道:
“俺走了,那咱家皇爷怎么办?”
不过,话刚说完,他马上意识到,立刻改口道:
“瞧俺这话说的,有将军在,比俺在不知强过多少倍!”
“将军直管吩咐吧,管它是上刀山下火海,只要能让皇爷活着,大明永续,咱家但凭将军驱驰……”
孟远点点头,马上一脸肃穆道:
“事情很简单,但这时候的确是要泼出命去才做得到。”
“老王,你统领京营多年,神机营更是亲自执掌不在话下,肯定总有一些亲信心腹。我要你趁乱出去,到城里各家各户去找一些你认为最忠心踏实的,最好是出身贫寒之家的火器手,然后将他们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