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宸王妃之兄,显而易见,右侧朝臣已经意嘱谢晏为帝,而左侧朝臣则是尚在摇摆之中。
殿内安静,不断有人将打量的目光落在徐明月身上。
以一六岁小儿来决定江山承继之事说来离谱,却是挣脱眼下困局成本最低、也最保守之法。
将好奇的眸子收回,徐明月用童稚的嗓音问道:“宸王伯伯,为什么他们都盯着明月瞧?莫不是她们都想抱明月?”
“郡主生得这般粉糯可爱,又是徐氏嫡女,这天下没有不喜欢郡主的男子。”
“李大人说得是,明月郡主是我大瑜皇朝得天意瞩目的女子,当配这世间最好的男儿。”
“若太子殿下身体康健,与明月郡主那自然是天作之合。”
“吴大人说得在理,可如今太子殿下这般情况,恐怕已经不是良配。”
徐明月相当配合这些朝臣的戏码,谁说话,她就瞪大眸子好奇地看向说话之人。
直到听到‘太子殿下’这四字,徐明月肉嘟嘟的小脸多了担忧:“太子哥哥怎么了?他都好些日子不找我玩了。”
“郡主,太子殿下中毒了。”
“昏迷了大半个月,这满皇宫的御医都是束手无策。”
徐明月闻言从谢晏怀里爬下,一边小声嘟囔一边朝着太子寝殿走去:“难怪他许久不同我一处玩耍,既然是生病了,我便不怪他。”
到了这般节点也无人再管什么规矩,所有人一股脑跟在徐明月身后进了太子寝殿。
宫女奴仆连忙将软凳茶水备上,新的议事地点变成了太子寝殿。
将身上的大氅扔在地上,沾染了些许雪水的靴子在大氅上狠狠踩了几脚,状似在将靴子擦拭干净。
熟练的将藏在床底的矮凳搬出,徐明月脱掉靴子踩着矮凳爬到谢清尧的床榻之上。
看着病床上面色乌青、嘴唇惨白的谢清尧,徐明月胖乎乎的小手开始颤抖。
纵然是这般病容,也比徐明月死后看到的谢清尧好上太多。
甚至于徐明月无法将那个弱不胜衣的帝王与眼前的男子联系在一处。
众目睽睽之下,徐明月拍了拍谢清尧的脸颊,意图将人叫醒:“太子哥哥,我来看你了,你能现在醒来吗?”
叫了好几声都无人应答,徐明月眸中装上迷茫,巡视一圈之后最终看向谢晏:“宸王伯伯,您没给太子殿下找最好的郎中吗?”
此等解释自然无须谢晏亲自来做,赵构悲悯解释道:“自然是找了的,这天下名医如今都齐聚东宫,可惜啊……”
两手兜住下巴,徐明月觉得这人演得还真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徐明月想了想,主动提及所有人都关心的事:“太子哥哥说他会娶我的,那现在怎么办?”
徐翦端着茶盏的手一紧,徐明月年岁太小,他们从未在徐明月面前提过嫁娶之事。
谢清尧惯来有分寸,也不可能对着一六岁小儿说这些。
微微侧首与徐明卿对视,父子两心照不宣收回目光,继而同时饮下一口茶。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此等时刻只当以不变应万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