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过去,李院正入了议事厅,眉目间的平淡佐证了陈清的猜想。
这所有的方子之中,无一人让他生出惊喜之感。
因着此行之前谢崇安许之以重利,为保证此次的决断合乎情理,李院正将所有的方子拿出。
但凡略微有用的方子,他都逐个给予点评。
徐明月听着这些个方子,这心觉得这些医者属实丢人。
所有医者都只是将早早备好的方子拿了出来,下意识拒绝考虑到那般繁复的脉
他们都站在已有的巅峰之上固步自封,一步也不愿迈出。
就这些医者,压根对不住那些个以命为代价,从营帐中挑选病人的士兵。
李院正环视四周,将所有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做了最终结果的宣布:
“以上这些方子多少还是有些许用,剩下的方子本官便不做点评,本官结合自己把脉的手案,选用了胡太医之药方作为此次防疫之方。”
徐明月所写之方从始至终都没被提及,被默认为归置到最无用的那一堆方子里。
徐明月自然清楚她的方子要不便是被毁了,要不就是被替换了。
并也不急上呈方子,徐明月从座位上起身,朝着胡太医福身:
“敢问胡太医,可曾考究过用这般刺激方子,老人与幼童承受不住,一个不当心便会丢了性命?”
“不同病患在不同时日所表现的症状亦不同,你的考量是从头到尾都用这一剂药方吗?”
原本意图阻止徐明月这小女子乱了格局的李院正,在听到徐明月的问询之后,选择了噤声。
到了他这般位置,自然不会再主动写方子,更多做的是评选方子的事情。
而这小姑娘一针见血指出的,是李院正希望被解决,却无人解决的问题。
将被点评的方子重新看了一遍,确定所有方子都不能解决这般问题,李院正看向徐明月的眼眸透出不满。
没有上司会喜欢只提出问题,却无法解决问题的下属。
而这略微的不满,当即便被有心之人捕捉。
“我等瞧在姑娘年幼,故一直多有提携,今日姑娘所写之方连被提及的资格都没有,如何还敢在此大放厥词诋毁胡太医之药方?”
“姑娘如今日日混迹在这男人堆里,想来将来嫁人颇为不易,莫不是想凭借这方子一步登天,好嫁给成王为妾?”
“这年头好人家的姑娘宁愿嫁给那庄稼汉为妻,也不会想着予人做妾,小姑娘你这心思可真长歪了啊。”
“我等也曾听说姑娘昨日亲自去了不同营帐,这般做法倒是显得我等贪生怕死,也不知姑娘是何居心。”
“我等原还当姑娘能写出什么惊世之方子,不曾想姑娘的方子和这瘟疫都挂不上勾。”
针对的言语乍然停下,营帐之内的医者在这夏日,莫名生出了寒意。
陈清嘴角勾起的弧度阴翳,内心的杀气直接冲破身体的束缚,放在玄扇上的手克制到颤抖。
这些人要动他的小月亮。
陈清要将他们全部都杀了。
他们全部都该死。
徐明月一瞬回首,瞧见了陈清眼中嗜杀的灰白。
“哼哼。”连连清嗓,两相对视之下徐明月对着陈清摇头,将他的理智缓缓拉回。
令周遭之人两股战战的寒意退散,陈清低下头颅,眼中生出无助的彷徨。
小月亮看到了。
&n...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