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月一手锁住老嬷嬷脖颈,冷声道:“你别动,别说话,不然我要你的命。”
老嬷嬷微微点头,没有生出任何动作,也没有说任何一句话,那双柔和的眼眸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一身狼狈却依然美貌的女子。
想着今日这中秋佳节,嬷嬷便能将这前因后果猜个八分准。
经历苦难却依然保持善意的姑娘,不该个个都被辜负。
所有银针被放入银簪,徐明月防备的从地上起来,确认老嬷嬷没有大声呼救的意图,才移开扣住嬷嬷喉咙的手。
老嬷嬷瞧着徐明月手腕上的那只玉镯,问:“姑娘和先皇后是何关系?”
老嬷嬷这一问,就彻底说明了她不是谢崇玉的人。
徐明月摸了摸手腕上的玉镯,不多时便猜出了老嬷嬷的身份。
熟悉先皇后的遗物且还能活到现在的,这满皇宫就只有一个人。
谢瑜和谢晏的乳母庆嬷嬷。
徐明月上一世从未见过庆嬷嬷,后来听谢崇安随意提过一嘴,说是这位嬷嬷是中暑身亡。
庆嬷嬷死后,那最是冷血的帝王斩杀了一众伺候庆嬷嬷的小宫女替其报仇。
在庆嬷嬷死后次年,谢晏还给庆嬷嬷那些个连功名都没考上的后人封了侯爵。
这人于生母早逝的谢瑜兄弟而言,虽无母子之名,但多少有些母子之情。
徐明月容色上的冷少了几分,朝着庆嬷嬷微微福身:“庆嬷嬷,我是镇国公府徐明月。”
庆嬷嬷朝着徐明月行礼:“见过明月郡主。”
瞧着徐明月的镇定,庆嬷嬷有了别的盘算。
眼前的女子不一定是纯粹的受害人,指不定是以受害者身份出现的布局人。
可冒着布局失败救她的事情做不得假,眼前的女子必然心底良善:
“郡主这般模样外出见人终究不便,若是相信奴婢,可随奴婢一道走,奴婢那里还有几身先皇后生前带着太子出宫游玩时穿的衣裳,您若不嫌弃可直接换上。”
“为答谢郡主的救命之恩,晚些时候奴婢可陪着郡主一道去长乐宫,向皇上和皇后禀明此事。”
听了庆嬷嬷这番话,徐明月有了别的念头。
比起通过狼狈获取旁人的同情心,能得一位颇有资历之人替其挡住各种猜测,显然更为有价值。
若她能穿着先皇后的衣裳,看着谢清尧重新回到这皇宫,是不是相当于谢清尧的母后,也有陪着谢清尧走上这条回家之路?
徐明月浅笑,朝着庆嬷嬷点头道:“请嬷嬷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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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王府周围数道无形的屏障撤去,在病榻之上躺了八年有余的谢清尧,在日头的照射下睁开了灰白的双眸。
眼前的一切颇为陌生,长久未曾活动的四肢僵硬,伴随着断断续续的“咔嚓”之声,谢清尧走下床榻。
走出陌生的房间,看着陌生的府邸,满目皆是迷茫。
余光瞥向那院墙大树之上还在睡觉的暗卫,朝着暗处之人使了个眼神。
昔日东宫的管事太监,如今贤王府的总管魏福禄,手里端着的铜盆“哐当”落地,紧随而来的便是声泪俱下的言语。
“殿下,谢天谢地,您终于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