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
有人毁掉是为了肆无忌惮的占有,有人毁掉,是为了让其永远消失在京城的勋贵圈子里。
从屋檐之上一跃而下,谢清尧落在舒槐身侧:“那就,从李岩之开始吧。”
“是,属下现在就去安排。”
谢清尧摇头:“不了,孤亲自去。”
堂而皇之从清园大门而出,谢清尧没有带任何仆从,更没有坐车骑马,他就这样不急不缓的,踩在京城的青砖之上。
夕阳铺满京城的官道,太过于惹眼的容貌引得过往行人频频侧目,可因其自带的威慑过于浓烈,又让这些行人不得不退避三丈。
渐渐的,有人认出了这人是住在清园的先帝太子。
人群之中的小声议论,除了对其容貌的讨论,更多是对其生出的怜悯。
因着爹娘早逝,因着昏迷数年,因着应允重查的旧案毫无进展,也因着日日都要被徐明月磋磨一个时辰。
谢清尧离开清园林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隐在京城各处的势力,就都知晓了谢清尧如今这身体,已经好到可以独自出门。
随着这消息传开,这满京城好不容易走出中秋血腥阴霾的权贵,又重新想起了那晚的窒息。
惶恐在不知不觉中将京城弥漫,所有人都在担心,自己会成为谢清尧头一个报复的对象。
并没有让这悬念留多久,谢清尧走上了那一条直通御史中丞府的道路。
这京城稍微了解几分昔年秘辛的人,因着谢清尧今日的坚定,便当人人自危。
站在李府石阶之上,谢清尧并未开口表明来意,只是平静的摩挲手腕上的佛珠。
而就是这番随意,让守在府门的侍卫觉得谢清尧这信佛之人,是可以被随意欺辱的良善之人。
“此乃御史中丞府邸,小子若无事便速速离去,不然小心你这身皮。”
谢清尧眼皮都没抬,手随意一抬,那刚刚开口的府卫便撞上府门,生生将那关上的府门撞开。
李岩之瞧着这正好摔倒在他脚边,鲜血喷涌的府卫,便知晓谢清尧一直都知晓他站在府门之后。
而这被惩治的府卫,是谢清尧给他的见面礼。
见没有逃避的可能,李岩之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快步跨过门槛,朝着谢清尧跪地磕头。
“不知贤王驾临,有失远迎,请贤王恕罪。”
眸光掠过跪在地上的一团,谢清尧转身跨过门槛,朝着府内走。
李岩之连忙起身,跟在谢清尧身后入了府邸。
闲庭信步走在这从未来过的御史中丞府,谢清尧带着李岩之走进藏在后院、专门用作议事之所的书房。
见面至今,谢清尧什么话都没说,却用行动告诉了李岩之,他知道李岩之的秘密。
所有秘密。
从袖中掏出帕子,重新擦着额头上的汗珠,李岩之朝着下人使了使眼色。
书房被关上,书房四周被府卫团团围住。
躬腰立在谢清尧跟前,令人胆寒的沉默持续发酵,李岩之难耐到双膝匍匐跪地。
“敢问贤王,今日到臣府邸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