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殿下在,不会有任何意外发生的。”
幽语瞪了甜甜一眼,觉得甜甜这心真的有点大:
“这怎么叫无事,我们今日必然要守在这里。”
甜甜又低声道:“姑娘和殿下在德水就这般,大公子默许的。”
‘大公子默许’这一句宛若定海神针,幽语随即同甜甜进了屋子。
一瞬迟疑都没有。
--
屏风在烛火的映衬之下染上暖黄,徐明月朝着谢清尧走去的步子倒是少了气势汹汹。
谢清尧主动拉开屏风,站在凉亭之前,朝着徐明月笑。
徐明月透着些许兴师问罪、倒打一耙的步子骤然停住。
眼前这站在光晕之下,未曾束发的谢清尧,在宽大帽檐的衬托之下,透出一种闲散的、示弱的、极致的温柔。
提着灯笼朝着徐明月走来:“外头冷,进里面暖暖。”
在凳子上落座,徐明月软声轻问:“天气冷,你怎么不多穿点?”
谢清尧将手里的灯笼放在地上,一手将那扇被推开的屏风合上。
于徐明月对面坐下,谢清尧柔声道:“怕我来迟了,你若没见到我会担心。”
谢清尧多聪明的一个人啊。
那本来可以躲开、却没有躲开的鸡蛋,一半是因为借势而为,另外一半必然是因为他。
提起茶壶替徐明月斟上茶水,谢清尧将用大氅遮住的玉菊递到徐明月眼前:
“前些日子偶然得的,你随意拿着把玩就好。”
从玉瓶中抽出一朵玉菊,借着烛光仔细瞧着。
雕刻用的玉是顶顶好的帝王绿,这雕刻功法虽不能说差,但显然配不上此等透亮的玉石
抬头看着谢清尧,这人惯来放在桌前的手,如今藏在了大氅里。
“我很喜欢,日后我便摆在床头,但凡抬眼便能瞧见。”
听到徐明月说喜欢,谢清尧像是被夫子夸赞的孩童,喜悦溢于言表。
“冬日菊花都凋谢了,你就将就着看看这等死物。”
这般心意又怎么会是将就呢?
但徐明月并没有同谢清尧争论好坏的念头。
谢清尧花在她身上的心意,她最当做的是仔细收藏,妥帖对待。
轻笑着应允:“好,听你的。”
徐明月问:“你今日生气了吗?”
心疼从心底爬上眼眸,谢清尧不答反问:“疼不疼啊?”
“不疼啊。”
徐明月指了指自己被鸡蛋砸到的地方:“我又不傻,微微偏了偏,那鸡蛋是撞在我金簪上碎掉的。”
谢清尧借着烛火往前凑了凑,仔细看着那额头上淡淡的红印。
凑近的距离被重新拉开,谢清尧眉头紧紧蹙在一处:“月月,我有些疼。”
其实不止有些,是有很多很多,多到谢清尧生出了凌虐自己的欲望。
可明白徐明月用意的谢清尧,不敢。
“你哪里疼?”徐明月与谢清尧对视,狐狸眼装着疑惑:
“是埋在身子骨里的毒让身子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