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罗飞虎的铁匠,你这边知晓他的情况吗?”
要送到徐明怀手里的铁匠,其身家背景必然要调查的一清二楚。
以谢清尧如今所处之位置,能放进他脑海里的自然都是这京城明暗中能搅动风云之人,而一个铁匠自然不在这个范畴。
朝着屋檐的方向点头,不多时舒槐便拿着名册出现在屏风之外。
谢清尧可没有放舒槐进来打搅他的意图。
徐明月瞧着谢清尧这颇为小气的模样,也就顺了谢清尧的意。
“舒槐,罗飞虎这人的情况你同我讲一下。”
纵然隔着一扇屏风,舒槐的姿态也极为恭谨:“八年前从北郡而来,在京城约莫着盘桓了一年什么也没做,最后直接跟着黄铁匠学习打铁。”
舒槐乃至这京城的所有人都以为,罗飞虎这一手打铁技艺是跟着黄铁匠学的。
徐明月依然觉得不对劲,从她看到的情况来说,罗飞虎和黄铁匠打铁的路子并不一样。
“他那一手铸剑之术极为出色,以他这般年岁看,必然师从高人。”
“舒槐,你再仔细想想。”
舒槐闻言又将名册往前翻了好一阵:“而在北郡落脚之前,他先后在南郡和鲁郡各自待了一段时日。”
眉头紧皱,因为罗飞虎这般频繁更换落脚地的做法,像是在隐匿行踪逃避追杀一般。
“主子,他就是罗飞。”舒槐翻动名册的手骤然握拳:“武安郡罗飞消失的时机,同南郡罗飞虎出现的时机,合上了。”
“嗯,孤知晓了。”
舒槐带着暗处的所有暗卫都退了下去,谢清尧才将往事提起:
“九年前武安郡有一批军用铁矿,在接受完老兵匠查验之后离奇消失,就在那批铁矿消失的次日,那老兵匠意外掉落铸剑池而死,而他的亲传弟子罗飞不知所踪。”
“自师徒二人了无踪迹后,边关军器所铸造的兵器便愈发不顶用。”
徐明月开始缓缓梳理思路:
“如果罗飞虎就是那名走失的铁匠,也就是说他离开武安郡后,先是逃亡了将近一年,接着便又在京城等了一年,最后才瞄准黄铁匠,在这京城一等就是七年。”
层层盘剥,徐明月心中有了答案:“他在等一个公道,而这京城能给他公道的人,从未出现,故他只能一直等着。”
徐明月想起了九年前匆匆朝武安郡而去的帝后,忽然生了悲凉。
亲赴边关,未带兵卒,两人去武安郡一开始便不是兴师问罪的,他们要做的是让谢晏这个弟弟迷途知返。
可谢晏,他不做人啊。
谢清尧也曾以为罗飞虎必然已经被暗杀掉,何曾想这么个人竟然一直藏在京城?
“月月准备如何安排他?”
“这些年武安郡铸造出来的兵器一直不顶用,我原本准备将他收服后,再秘密送往武安郡。”
“如今瞧来,那就不仅是兵器铸造的问题了。”
徐明月生出了新的担忧,这般坚定的报仇之念尤在,如今未能雪恨,这人又如何愿意离去?
但也因着有这往年的秘辛在,罗飞虎其人,还真成为去往武安郡替他小哥做事的不二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