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稍微等等,时机合适了,幺幺必然带着您覆了这山河。”
“至于谢崇玉,有谢崇安在,他那下场会比被废腿严重千万倍。”
眼底的青黑被用药水擦净,但那红肿的眼眶一时半会还消不下去。
徐翦瞧着徐明月那眼眶,忽然想到一句话:
“幺幺,会让你流泪的男子,绝对不能要。”
林雁听着徐翦这话,瞟了徐翦一眼。
徐翦想了想,心虚的做着补充:“如果是幸福的,快乐的泪水,那可以。”
冬日的风将望舒楼那遮住小半个阁楼的树彻底吹秃了,一场大雪落下,光秃秃的枝干坠上白雪,胖乎乎的枝干倒是显出几分别样的趣味。
徐明月立在阁楼之上,身上披着一件雪白的披风,朝外走出几步。
雪花零零碎碎在掌心积蓄,被掌心的温热暖融,落在音石之上,谱出一曲空灵。
仿若在提前庆祝即将到来的胜利。
就谢崇玉那副被骄纵长大的歹毒心思,在谢崇安一次又一次的逼迫之下,在她阿爹刻意的示威之下,在那签字画戳的承诺之下,最终会做的决定,徐明月闭着眼睛都能猜到。
按照今日之情状,谢崇玉来日但凡坐上东宫之位,头一个要灭掉的便是镇国公府。
如今看来,谢崇安比之谢崇玉可聪明了不少。
毕竟啊,谢崇安可是登基之后,才屠的镇国公府。
舒柏趁着夜色归府,躬身在徐明月身侧:
“主子,赵沐云近来一直都在跟踪谢崇玉,属下刚想将这消息递出去,便发现她早已知晓,且她还和谢崇玉做了同样的决定。”
徐明月接过幽语递过来的手炉,指尖的冰冷被驱散,嘴角的笑容多了几分柔弱: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既然这般,他们干脆一开始便两人凑在一处,何苦糟蹋我这柔弱的女子?”
舒柏听着徐明月这话,下意识想到了他的前主子。
谢清尧啊,也曾说过这话。
满口大白牙笑了出来,舒柏也跟着道了一句:“主子说得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徐明月侧目看向舒柏,又被在风雪中打着灯笼朝后院而来的谢清尧夺了目光。
大雪,暖灯,紫衣,少年如玉。
徐明月想到了在雪中舞长枪的徐明怀。
不过徐明怀德那种少年意气,同此刻的谢清尧,完全不一样。
但都是出乎意料的赏心悦目。
舒柏和幽语极其识趣的退了下去,徐明月往护栏边走来几步,朝着谢清尧笑得明艳。
谢清尧稳稳握在手里的灯笼,开始摇曳。
也不知是风吹的,还是被谢清尧的心吹的。
烛芯被北风吹灭,那如玉少年郎化作了一道融入黑夜的影子。
徐明月却能一眼看见那道影子在何处。
脚尖轻点,徐明月落在了谢清尧身侧。
她知道谢清尧此刻是为何而来。
“谢清尧,回京之后的第一场雪,我是与你同赏的。”
“是,今年京城的第一场雪,我是与小月亮同赏的。”
小月亮三字说出,让徐明月的心跳开始变沉。
“你…你缘何唤我小月亮?”
“哼。”与徐明月并肩立于黑暗之中,仰望漫天飞雪:“有些想独占,故希望是小。”
“若独占不到,亦能在黑夜碰其光辉,故说是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