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都只会是防备又利用之关系。”
“老祖宗,既然我和他注定不得善果,那我缘何要嫁?”
赵老夫人两手捧着赵沐云的脸,那双看过波澜的眸子,透出了那被慈厚遮掩的,对权欲的向往。
“沐云丫头,你问问你自己的心,你要的真的是成王的心吗?”
“你真的在乎未来夫君是否爱你吗?”
眼中的绝望与迷茫,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浓雾散去,赵沐云看到了前路。
她赵沐云诸般成算,各种心思都动过,唯独没有动过的,就是真心。
她这段时间的消沉,只不过接连遭受挫败之后,忘记了自己的野心。
谢崇安怨她又如何?
不还是要娶她为正妃。
谢崇安不想让她诞下嫡长子又如何?
日日相处之下,这世间的法子这般多,总会让她找到契机。
太子妃的位置,皇后的位置,太后的位置,赵沐云都要一一揽入囊中。
“老祖宗,婚期定于何日,我可需要做些什么准备?”
赵老夫人扶着赵沐云起身:“一应准备已经做足,你好好将自己养好,等到腊月二十四日出嫁即可。”
赵沐云细细想着腊月二十四这个日子:“老祖宗,徐明月是不是这一日及笄?”
赵老夫人敲了敲桌子,贴身嬷嬷便走了进来:
“姑娘记性真好,这天家的婚礼自当比一个小姑娘的及笄礼重要,皇后娘娘如今已有筹备,指不定到了那一天,整个镇国公府都要因着找不到加簪之人而焦头烂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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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三日是京城小年,但凡家中有未曾成人之子女,都会在这一日好好热闹一番。
谢清尧手里拿着慈净昨日亲自来府邸所合生辰八字之吉言,又带着数担节礼朝着镇国公府而去。
这些日子来这镇国公府频繁了,别说府门的守卫,就连这镇国公府大大小小的仆从,全都记住了谢清尧这未来的姑爷。
对于谢清尧,这满府仆从一个个既盼着他过来,又害怕他来。
怕在谢清尧这主子瞧着便比镇国公府满府的主子更难接近,光是他一出现,周遭所有的一切都会冷却几分。
至于盼着谢清尧过来,自然是因为但凡他登府,跟在他身后的魏福禄就跟个活财神一般,一路笑呵呵的散着铜板。
走过中庭,谢清尧看到了早早等候着他的徐明朗,微微点头,算做问好。
徐明朗侧目看着由舒槐端着的红封,又看向身后这些个担子,阴阳怪气道:
“殿下每次来都要带一只大雁,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家幺幺是一养大雁的呢。”
谢清尧也不觉得徐明朗这挑衅刺耳:“大雁雌雄一配而终,我与月月亦会一生一世一双人,明朗不懂这些,日后自可向孤请教。”
徐明朗也是一大把年纪了,如今那八字别说有一撇,就连一个落笔之处都没有。
但这些话谢清尧压根不用点破,徐明朗这脑子,一下子就能想到。
徐明朗呵笑一声,下意识开始想着要如何回击这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