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也同你说了,让你别和皇兄抢太子之位,你也不听。”
“你瞧瞧,你这么不听话,惹得母后为了你都去跪着求了徐明月,你这般不孝顺,还活着作甚?”
“咔嚓。”
第二根缰绳断裂,天际的黑被青色沾染。
太师椅被搬了下去,前头那两根绳索留下的所有痕迹,都被一一销毁。
谢崇安又开始割第三根绳索:“崇玉,唉,本来今日这等事也不该由皇兄来做的。”
“实在是从小到大替你扛了太多的罪,多到今日不亲自来做,来日你皇兄我坐上那皇位,都会因着肩膀上的锅太多,挺不直腰杆。”
天际慢慢泛起亮光,谢崇安加快了割断绳索的速度,第三根绳索,没一会就彻底断了。
眸中透着不满,谢崇安指责道:“崇玉,你怎么这么不当心,只有最后一根了,你轻点拽,不然你掉下护城河可是会被淹死的。”
听着谢崇安这一言,谢崇玉别说动,就连呼吸也变得轻了极多。
身体里提前被喂下的药开始起了作用双腿须软,双手也变得须软,浑身上下的每一寸,都变得须软。
伴随着“嘎吱嘎吱”的割裂之声,从后背溢出的冷汗,没一会就将谢崇玉的寝衣染透。
“有人要跳河!”
护城河下骤然传来百姓的呼喊,谢崇玉眼中升起光亮,回头的一瞬,谢崇玉看到那越来越多在护城河下集聚的百姓。
他是睿王,这些个愚钝的百姓,会救他的。
谢崇安侧目看向后头,一被蒙了眼睛的口技艺者被带了上来。
“我是睿王谢崇玉,我染了花柳病,我不想活了,你们都别救我。”
和谢崇玉一般模样的嗓音,将这般言语一次次说出。
围观之百姓因着对这般脏病的畏惧,一步一步朝着石桥护栏之后退去。
连接在谢崇玉腰间的绳索,已经纤弱到用上任何一点子力气就会断裂。
谢崇安转身沿着暗道朝着城楼之下走去,一边走一边将手上的夜行衣脱掉,将里头华贵的紫袍展露出来。
“小板子,后头的人杀了,睿王府一个都别留。”
话头落下,谢崇安骤然在原地跳了好一会,等出现在了护城河下之时,粗重的喘气之声让围观之百姓皆以为,谢崇安为救下这亲弟弟,是一路疾驰而来。
“崇玉,你别想不开,皇兄这就上来救你。”
带着阴霾的嗓音传入谢崇玉耳中,彻底击溃了谢崇玉的心理防线,那生与死之间唯一的链接,在这一瞬断裂。
兄弟二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叠,含着恨不得将对方挫骨扬灰的恨意。
而最后如愿的,只有谢崇安。
一侧嘴角缓慢勾起,眼见着谢崇玉已经沉了下去,谢崇安才转头看向周遭,将被纱布裹住的手腕伸出。
“本王手筋断裂不能下河,谁能帮本王去救救崇玉,本王必以万两黄金做回报。”
重金赏赐之下,必有勇夫。
可又在想到谢崇玉的脏病之时,所有人又变得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