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在一处?”
“徐明怀在军中,而压制徐明怀的势力之中,如今是以太子为主。”
“那些人,想要徐明怀死。”
郑行野瞧着郑可儿眼中的迷茫,将话挑得更明白:“太子,从始至终没有想过让徐氏一族活。”
“为什么?”容色染上焦急,郑可儿再度追问:“镇国公府的人都极好,徐明朗还是太子的人,太子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我们不能救下他们吗?”
“哥,太子这般看重于你,你不能替镇国公府求情吗?”
“可儿!”嗓音透出凌厉,郑行野有千言万语,最后也只能冰冷给出一句:“没有为什么。”
怕郑可儿中途再闹出什么乱了,郑行野一路快马加鞭,日夜兼程走出谢崇安的势力范围,才敢在洛水河畔的隐蔽之处安营扎寨。
一队黑衣人在丛林之中迅速穿梭,定睛一看,便能瞧出这些人手上戴着特制的铁手套。
数根极细的银线被从高到低的绑在道路两旁的巨树之上,而被这银线捆绑过的大树,须臾之间便出现了一道又细又深的口子。
郑可儿拧着眉头扯下一根头发,对着那银线所在之处吹去。
头发掠过银线,直接被一分为二。
若是他们晚来一步,不论是他们骑下的马,还是他们的人,都会被这根银线直接斩断。
这些人特地挑中此处,在此时设下此等夺人性命之陷阱,那便是他们要杀的人,必然会在此等契机出现。
郑行野和郑可儿沉默对视,心头同时出现一个极其不好的念头。
莫不是他们做了什么惹了谢崇安不快,谢崇安意图除掉他们?
前方传来车马前行之声响,徐明卿将马车车门推开,笑着叮嘱老刘:“老刘,再快些赶马,必然要赶在幺幺成婚之前回到京城。”
老刘低垂的头颅又轻点了几下,却并没有立即加快挥动马鞭。
微微仰头眯眼,待瞧见了那在日光下若隐若现的银光时,手下的马鞭极速挥舞,马车直直朝着那银线所在之处撞去。
郑可儿听见这声幺幺的一瞬,便挣扎着起身意图阻挠老刘。
却被郑行野直接捂住嘴巴,封住穴位,再无一丝动作之契机。
他们兄妹二人,得罪不起一国储君。
马首在接触银线的那一瞬被拦腰斩断,来不及反应的马蹄还在疯狂朝前冲着。
心有防备的老刘抓住契机跃下马车,接连几个翻滚之后掉在了草丛深处。
徐明卿所坐之马车,毫无例外的被拦腰斩断。
被官袍包裹着的躯干在极速喷涌着鲜血,那戴在头上的官帽,在地上滚了几圈之后,被留在了河堤之上。
而那颗头颅,直接滚入了洛河之中。
晴朗的天空骤降暴雨,一只饥饿至极的狐狸从山上跑下,循着血腥味直接将那头给叼走。
老刘竭力从山沟之中爬出,残余的所有随从竭力朝着那难以拼凑的尸首之处跪拜。
早就哑掉的嗓子发不出任何声响,眼泪却直接冲破眼眶,不住伴随着雨水一道落在官道之上。
摇晃着朝着那洛河的方向追去,老刘试图将徐明卿的头颅找回。
却在最后的最后,晕倒在了阻拦他的府卫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