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抬手一下一下摸着徐明月的头,眼中含着歉意。
那般情境之下,她家幺幺的心碎必然比他们更浓烈。
作为爹娘未能在那等情状之下将徐明月托举,林雁觉得自己是失职的。
母女二人紧紧抱在一处哭泣着,林雁将心头的结论,轻轻在徐明月耳畔低诉。
“阿娘和阿爹都知道。”
他们的嫡长子,纵然没了头颅,光凭借着这具身形,他们也能认出的啊。
但从死讯传出的那一刻开始,他们所有人都必须记住,躺在那里的人就是徐明卿。
他们每一个人摆出的姿态,都必须是失去至亲的悲痛。
先帝后之死的真相虽悬而未决,可这大瑜皇朝的每一人,都已经心中有数。
民意之愤恨与疑心已起,来日踩着这等契机扶摇而上,能让谢清尧的造反之路,变得名正言顺。
故人之冤情已陈,下一步要做的,便是讨债。
徐明卿棺椁被抬回京城的第二晚,老刘在谢崇安的掩护之下,趁着镇国公府里里外外都在忙碌的契机,偷偷从狗洞钻出了镇国公府。
坐上前来接应马车的那一瞬,劫后余生的老刘瘫软在马车上,竭力的大口呼吸着。
他这十几年的卧底生涯,他日复一日担惊受怕的日子,总算要熬到头了。
信得过的郎中正在替老刘包扎着伤口,小板子瞧了一阵,忽然就愿意同老刘聊上几句。
将装满凉茶的瓷杯放到老刘手边,小板子问:
“老刘,你当年在战场上为救命镇国公而坏了嗓子也是实打实的事情,后头怎么就开始选择换了主子呢?”
背主终究是上不得台面的事,老刘嘴角的笑有些干干巴巴。
他不太想答,可小板子是谢崇安身边最信任的人,为了不得罪小板子而失了活路,老刘想了想,还是用手沾染了茶水,在木板上写下“救小七”。
这样的答案有些无趣,小板子便没有再问的念头了。
待在谢崇安身边这些年,小板子听多了各种各样的理由,见惯了各种各样的不得已。
可是归根结底,不都是为了自己的私欲,而去伤害那些个无关的人吗?
人啊,才是这世间最利欲熏心,最恶毒的东西。
而他小板子就不一样,他生来就没有心。
马车顺利进入东宫,小板子安排了两个小太监先将老刘带下去换一身衣裳,自己则独自进了书房。
“太子殿下,郡主在看完棺椁中的人后,不仅伤了贤王,还鲜见的殃及了旁人。”
“殃及?”谢崇安嗓音中透出几分玩味:“这些个人没有护住主子,本就当以死谢罪,何来殃及?”
“不过以徐明月这性子能这般行事,看来是真的伤痛至极了。”
谢崇安眉头不知不觉中皱在一处:“那些个查案手札及断案文书虽然销毁了,可徐明卿的头呢?”
小板子凑到谢崇安身侧:“暗卫来报,徐明卿死前郑将军正好在那处歇息,故除了老刘之外,郑将军那一行人也亲眼目睹了徐明卿的死。”
“您瞧着,要不要将郑将军也解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