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屋内这一个个眼神中的迷茫,徐明怀真的恨不得一刀扎死自己。
这大半个月他倒是心无旁骛,一切顺心,他的至亲却在日日遭受着煎熬。
爱得太深,没有那么精力去思考细枝末节,也是有可能的。
朝着徐翦和林雁所在之处扎扎实实磕下三个响头,徐明怀挺直腰杆道。
“阿爹,阿娘,是儿子的错,没能将一切提前安排好,让爹娘担心了。”
怕说得不够明白,又怕让不该知道的人知道,徐明怀起身握着毛笔写道:“死的是一名死士,阿兄钻在马车底下被王阁主救走了。”
徐明月一把掀开毯子,握着徐明怀的手腕问:“小哥所言当真?”
“是啊。”徐明怀眉头越锁越紧,他还是不信家里无一人认出。
嗓音压得极低,徐明怀问:“阿娘给我们求的平安符,我们几人从不离身,你们竟然没有察觉到?”
徐明月一手捏紧徐明怀的耳朵:“小哥,谁准你偷偷瞒着我们做这等事情的?”
徐翦也走上前来,捏住了徐明怀的另一只耳朵:“你阿娘当时急得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嘿嘿。”徐明怀傻笑着,倒也不觉得疼:“原来你们都没事啊,吓死我了。”
转念一想,徐明怀又觉得头一个被问责的是自己,很不对劲。
“幺幺,这不是殿下和阿兄筹谋的吗,你怎么不去怪殿下?”
徐明月松了手,小声回应:“你没见他今日都没来府邸吗?”
徐明月可是已经惩罚了谢清尧五日了。
徐明月已经整整五日没有让谢清尧牵他了。
应当也够了。
徐明朗接着这话茬,补充道:“人殿下忙前忙后,一刻不停,数日不眠和你可不一样。”
徐明怀瞪了徐明朗一眼:“二哥,你怎么这般偏心?”
徐明月拍拍徐明怀的脑袋:“我小哥数日不眠不休,浴血奋战立下不世功勋,这一次,你比谢清尧要厉害一点点。”
就这一次。
以后都是谢清尧最厉害。
徐翦一手将徐明怀从地上提了起来,上上下下好好打量了一阵徐明怀,笑着道:“不愧是我娘子生的小儿子,真替我老徐家争气。”
徐明怀靠着一股子蛮力,将徐翦整个人举了起来,又缓缓放下:“阿娘功劳最大,阿爹教得也好。”
站在大瑜武将世家历代的肩膀之上,徐明怀融徐氏百年之战术战法,能年少成名是情理之中。
然能一战立下此番功勋,却是在所有人意料之外。
纵然是早早知晓徐明怀肩上之使命的徐氏众人,亦觉惊喜异常。
徐明怀还是有些不放心:“那你们怎么都憔悴成这般模样了?”
徐明月偷偷拿出一个小瓷瓶:“我新研究的玩意儿,之前给舒槐用过,极好用,还不伤身子骨。”
徐明怀又弯腰探了探徐明月的额头,见已经没有发热,便信了徐明月的话。
坐在徐明月身侧的软凳旁,徐明怀开始问正事:“幺幺和殿下计划何时成婚?”
徐明月不忍让家中人歉疚,便把话往好了说,“谢清尧找方丈算了,五日后倒是比原本定下的日子更好,就是现在天儿有些热了,妆容要薄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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