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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当越来越重的寒凉开始染上暖意,徐明月知道顺着这条路走,就一定能走处深山
日日打着拳的身子骨比之旁人的确好上不少,但这片刻不敢松懈的两日一夜,还是让徐明月颇为吃力。
但只要想到谢清尧还在山洞里头等她,只要想到她已经找到了出路,徐明月便觉得所有的疲惫,都算不得什么。
往回走出一段路,徐明月一跃站上树梢,看着远处丛林深处不规律的浮动,徐明月知道谢崇安选择了搜山。
以谢崇安的卑鄙来说,搜山没有结果,那便是放火烧山。
不敢再耽搁一瞬,徐明月朝着那处山洞疯狂跑着。
待再度回到山洞之时,早已月过中天。
远处丛林的浮动,也因着时辰太晚,逐渐回归平静。
借着月光走到谢清尧身侧,徐明月用唇蹭了蹭谢清尧的眉心,又小心翼翼将谢清尧抱在怀里,轻轻拍着谢清尧的背。
像谢清尧哄她那般,哄着谢清尧。
她的夫君生病了。
她的夫君就算生病了,就算一个人待在山洞一整日,也乖乖的没哭没闹。
甚至身下厚厚的稻草,都没有弄脏一份。
将头埋在谢清尧被纱布缠绕的胸膛,徐明月竭力从谢清尧身上汲取着独一无二的镇定之力。
“阿尧,我们要出山咯。”
从京城发出的通缉令必然已经遍布大瑜皇朝的每一寸山河,徐明月知道生路难寻,可待在此处只有死路一条。
将山洞的火重新生起,徐明月片刻不敢停的用藤条树干拼凑成一张可以拖着谢清尧前行的床。
将洞内所有枯草拿过来垫在木板床上,徐明月搀着谢清尧躺上木床。
怕谢清尧从木床上滚下,徐明月直接将自己衣裳撕成宽布条,避开谢清尧的伤处,将谢清尧捆在木床之上。
探路前埋进火堆的叫花鸡已经焦了一半,徐明月用匕首将烧焦的那一半削掉,尝试着将最嫩的肉喂到谢清尧口中。
见谢清尧没有生出咀嚼的念头,徐明月忽然就笑了。
嘴里杵着一块肉的谢清尧,有些像挑食不肯用膳,和家长赌气的小儿。
低头将那块肉含进自己口中咽下之后徐明月将那有些难吃的烤鸡,全部咽了下去。
又给谢清尧喂了两杯水,徐明月用那给谢清尧洗过衣裳的水将山洞的明火泼灭。
看着这山洞之内被用过的痕迹,徐明月从怀里掏出一锭碎银子放在显眼之处,才踏着月光拖着谢清尧在深林中走去。
月落日又升,日升至黄昏,昏睡了两日两夜的谢清尧在前行的颠簸中睁开了眼睛。
受多了伤的人凭借对自己身体的了解,粗略判断出了自己这一睡,少不得过去了三五日。
他的这个一小会,有些太大了。
极淡的烟火气被林风吹入谢清尧鼻息之中,提醒着如今这片森林及这片森林里的生灵,即将遭遇怎样的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