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老师

    秦淮看着夫子坦荡的模样不禁有些失神，也有些敬佩，若是自己能做到这般地步吗？

    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

    “就送到这吧！听说你是六宫境武者，踏波而行应该没有问题吧？”夫子让船停下。

    “没有。”秦淮有些犹豫的下了船，真气附着在鞋底，平稳的站在了流动的河水上。

    “好厉害的真气运用，你不应该来我们学院的。”夫子惋惜，随后摆手：“走了。”

    “老师。”秦淮看着即将远去的老人，突然内心有所波动，眼前这人真的值得自己敬佩，便开口真挚的叫道。

    夫子站在船头的身体突然一滞，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眼角却有眼花闪现，年纪大了竟然连句老师也听不得。

    “老师，回头。”秦淮想了想决定抬起手，掌心亮起金芒刺眼夺目，锋利的气息带着诡秘的波动，若有若无。

    夫子感受到身后陌生的以太波动身体瞬间僵直，眼中满是震惊，但他却没有回头，反倒是是朝天大声喊道：“老夫这辈子值了，哈哈哈，值了。”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哈哈哈，蓬蒿人。”夫子脚下的船缓缓动了，渐行渐远，但依旧能闻他渐去渐远的狂笑声。

    “老师。”秦淮低声，表情也有些难受，夫子不愿回头自然是不愿意认下他这位弟子，不是不欢喜，而是不能。

    道师一生只能有且仅有一位老师。

    秦淮站在水面上良久，看着夫子的船北去，最终仅能作揖沉声道：“老师，珍重！”

    江水河的四周是连绵不断的山峰，河水因为烟雨荡漾着轻柔的涟漪，映入河中的景色也变得模糊，随后被一脚踩的破碎。

    秦淮白衣持伞行走在青山烟雨中，身旁时不时还有小鱼跃起，翻死浪花，犹如入世的谪仙。

    他们虽然交谈了很久，但船实际上离岸不远，秦淮若是全力前行，最多一盏茶的时间便能上岸，但他却没有那样做。

    但即使再慢，也有着终点。

    上岸后，他还是扭头看了眼无人的河面，青山烟雨之下，美的像诗一般。回头的时候朝不远处的巨树喊道：“出来吧。”

    树后的人被发现了也不扭捏，很自然的从树后走了出来，躲树后的是一位女生，她的眼睛是青色很温柔，头顶插着一根木质簪子，长发垂落，柳眉纤细，自怨的说道：“居然这么快就被你发现了。”

    “是你…。”秦淮对她有点模糊的记忆，是学堂中为数不多的女子：“有什么事吗？”

    “秦淮同学，你是不是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初夏突然靠近，看着秦淮眼神埋怨的说道。

    “抱歉。”秦淮脸突然蹿红后退半步说道，这种不适感真奇怪啊，还是尽早把她赶走，今天浪费很多时间了。

    “哼，算了，我不叫抱歉，我叫初夏，你也可以叫我阿初，一般人不知道哦。”初夏看着秦淮害羞的模样也就不想在意那些细节，笑嘻嘻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