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土地,山神,叨扰二位现身一见”。
若轩对着空气微作一揖。
语毕,若轩面前的土地缓缓蠕动,遁化为两名手执枯杖的矮小老者。
只见两名老者相貌如出一辙,唯一不同的是,一名身着土黄布衣,另一名则为石灰布衣,二老分别是管辖此处的土地、山神。
“小神,参见圣清尊者,尊者威武,斩妖诛魔,为民除害”。
二老躬身回礼。
“二位免礼,请问二位,这凶兽相柳,是何时隐匿在这赤练崖内,至于其口中的魔主,又是何来头?”
“回尊者,此凶兽,约莫于三年前,来到此处”。
土地再次施礼回应。
“来龙去脉,二位且详细说与我听”。
“是。三年前某日,小神与舍弟在此巡山,突然自崖谷内涌出滔天阴邪魔炁,我等正纳闷,时值八月正午,正气旺盛,何来如此邪祟之炁?正欲行至崖边查看,却见这凶兽相柳正从崖谷爬出,幻化为半人半蛇模样。”土地答道。
“小神与舍兄道行浅薄,不敢上前盘问,唯有急忙逃遁,两人隐匿于山中深处,屈身自保,意欲伺机向天界传信。”
山神也施礼叙述道。
“凶兽相柳来到之后,先是聚集统领了在此崖寄居生长的全部赤炼毒蛇,并指使群蛇猎杀过往行人猎户,甚至连附近的村落也被祸殃,不少百姓惨遭毒手。不久,此处便成了人人谈之色变的极凶之地。
而那凶兽,则与群蛇分食人肉,却以神通收集贮存起全部人血。待得每年同一天,谷底又再涌出魔炁之时,便将一年收集的人血尽皆倒入谷内。”
山神回忆这几年来的种种,眼中仍然布满了惊惧后怕。
“那,这凶兽口中的魔主,又是何物?”若轩继续发问。
“回尊者,我等道行浅薄,并为能探清这所谓魔主虚实。不过我等敢断言,那谷底涌出的滔天魔炁,必然不属于这凶兽相柳。且不说这凶兽尚无此等修为,相柳虽神心堕落,贪婪残暴,却始终是出身天界,也曾位列诸神,神格尚存,断不可能有如此精纯而磅礴的邪祟魔炁”。
“相柳口中的魔主,恐怕和这极邪的魔炁,脱不了关系”。
“我等曾多次想将此事上报天界,请求救援,为民除害。只是这凶兽生性警惕,我等有好几次伺机传信都遭了毒手,往后便只能终年屈身隐匿在这群山深处,以求自保,不敢外放一丝一毫的气息。
“若不是尊者今日大展神威,将这凶兽诛杀,我等还不知要屈身隐匿到何时才能重见天日!”
二老你一言我一句,到最后竟是老泪纵横,扑通一身,跪地谢恩。过往三年几次死里逃生,每日还要耽惊受怕,想必也是遭了不少罪。
若轩连忙伸手去扶,翻手间变出一尊玉瓶。
“二位受苦了,快快请起。这瓶桃花酿赠与二位,饮下可平升百年修为,且算为天界对二位的略微补偿。”
二老听罢,更是痛哭得凶,愈发跪拜不肯起来了。
“二位快起,在下还有一事相求。”
“尊者尽管吩咐,我等小神,必倾力而为,哪怕以命相赠也绝无二话!”
“二位言重。在下拜托二位,将这满地尸血清理掩埋,并将那凶手相柳的剧毒之血收集与此玉瓶中,于在下有大用处。”
若轩翻手又再变出一尊剔透玉瓶,递向二老。
“尊者所托,小神必依言为之。”
“那便有劳二位了,我等就此别过,告辞。”
若轩再作一揖,转身将手轻轻搭上身侧莲惜的肩膀,再望向依旧跪伏在崖边赤灵石前的薛贻,摇头一叹,神色间也挂上了些许疲惫。
法力涌动间,轻柔提携着有伤在身的莲惜御风而去。
山神土地二老再次下跪行礼:“小神,恭送圣清尊者!”
初阳渐起,薄雾消散,赤练崖上演了一整夜的神魔斗法,此刻尘埃落定,终于又恢复了一片死寂,唯独薛贻,继续在那赤灵石前跪伏不起。
十七、
次日,赤练崖山脚村落,百姓人心惶惶。
“昨夜你听到赤练崖方向传来巨声兽吼没?”
“有有有!我家孩子都被惊得不肯睡,哭了一夜!”
“难道是山间精魅作祟?”
“听说这事都闹到衙门去了!”
“又有什么用呢,衙门那群吃人不吐骨头的土匪,心子比崖上的赤练蛇还毒,能指望他?”
“嘘!找死啊!你小点声!”
......
窗透初晓,摆设简朴的卧房内,弥漫着阵阵女子迷人的芳香。
这是莲惜的闺房。
若轩坐于床沿,轻握着莲惜的皓腕,探查其伤势。
莲惜脸色稍白,倚靠于床头,两只手捧着木盏,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半成品的“生灵”,周身光华流转,伤痛顿时轻了不少。
脸上虽少了几分气血,却又是一番别样的美感,平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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