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又遣人来了。”
陈寿揉着额头,头也不抬,问道:“又来要钱?”
黄真叹了口气,无奈地摊手道:“正是。”
陈寿胸中一股郁气上蹿下跳,这辽东三天两头派人入京要钱、要粮。
其实大家都知道,辽东的赋税根本不上交国库,都是他们自己留用了。
朝廷没向他们索要就不错了,他们还好意思来要钱,辽东那地方物产十分丰富,还和海外有贸易往来,说不定比大齐朝廷还富有。
绝对不能惯他们这个毛病,陈寿闭目沉思,如何才能把这块狗皮膏药给揭了。
若是不满足他们,搞不好能和蒙古人联合一下,一道南下。
朝廷对于辽东的掌控力,远远不如西凉,简直就是一个化外之国。
如今辽东名义上掌权的是平卢节度使吴麟,实际上则是当地的豪强共同做主。
他们的利益是相同的,在辽、齐之间左右逢源,今日去室韦、渤海等地捉几个奴隶,明天来大齐敲一笔横财,日子不知道过得多滋润。
“这次他们要多少?”
“白银二十万两,稻米十万石。”
砰的一声,陈寿将桌子拍的嗡嗡响,桌上的茶杯跳了一下,摔在地板上。
“狼子野心,久后必反,我若是再给他们一粒米,都算是资敌。”
黄真忧心忡忡,问道:“那我们该如何回复?”
“就说让吴麟来一趟汴梁,向陛下说明,粮食和白银作什么用途,而赋税又进了谁的口袋。”
陈寿声音有些阴冷,黄真大白天的打了个冷颤,追问道:“忠勇侯,若是辽人翻脸...”
“他们翻脸是迟早的事,我刚才默默算了一下,他们的胃口太大了,要是用这些钱粮来拖延他们的造反时间,并不划算。要是一味的退缩忍让,不就成了梁仲秋了么。老黄,咱们也无需太过懦弱,汴梁如今可堪一站!”
这话说的掷地有声,黄真心潮澎湃,以前汴梁的力量就是禁军和忠勇侯的私兵,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忠勇侯的背后是西凉。
辽东铁骑,威名显赫,但是战绩不显。真要是对上西凉大马,胜负尚在模棱之中,吴麟未必有这个胆子,在群雄之前,第一个举旗造反。
“忠勇侯有这个底气,我们还有什么好顾忌的,下官这就去回复他们。”
黄真退出水榭之后,陈寿站起身来,心情有些烦躁。
走到栏杆处,凭栏远眺,满园嫩枝绿叶,春风一吹带着泥土的味道。
“春天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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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州府,人心惶惶。
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一个惊人消息就飞快的流传开来。转眼间这个边陲重镇每个角落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茶坊酒肆,官衙吏房,街头巷尾,全都在传言,在议论,在惊惶,在盘算,在观望。
蒙古大汗合不勒,正在聚合草原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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