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但是此刻他是那么的不可战胜。
他手下的兵马,都是新招募的士卒,不管是行军还是打仗,都像是不知疲倦,不畏生死一样,让敌人闻风丧胆。
真正的战神,是朴素的,没有华丽的战术,没有诡谲的奇谋,他就站在那儿,一步步推进,却不可战胜。
就像是一股洪流,即将吞没他的敌人,所到之处,城中的百姓就像是迎接亲人一样,热情、主动还带着一丝丝的感恩戴德。
绝望,无边的绝望,蒋褚才此刻就是这样的感觉。
他要完了,很快就要完了。
称霸河东百十年的蒋家,将会葬送在他的手中,成为青史上,不怎么浓墨重彩的一笔。
蒙古人西撤了,他们要去保住自己的汗王,在西边合不勒正遭受西凉、朔州和一群疯子的夹击。
蒙古人撤走之后,蒋褚才的处境就是三面受敌,全是强敌。
南边的太原兵马就不说了,他们完全就是在行军,不像是在打仗,到哪儿都是一片欢腾。
东边的张正元,忙着收拢幽燕,顾不上他,但是就像是悬在自己脖子上的斧头一样,随时会砍下来。
蒋褚才胡子拉碴,和平日里的形象格格不入,他是个很注重外表的人,到了这个地步,也都顾不上了。
整日里用酒来麻痹自己,可笑的是,就连他喝的酒,都是陈寿酿造的。
虽然有各种的仿制品,但是上层社会中,一直以喝秦凤酒为荣。
即使是它的口感,已经被很多仿制品超过,但是依然不改贵族们的偏好。
你以为喝的只是酒么?这是身份的象征。
泥腿子们也能买到,也能品尝的东西,怎么可能有品味。就算是口感一样,也要说出个区别来,反正是不能一样,绝对不能一样。
“来人呐!来人!”
蒋褚才突然大喊起来,不一会,进来一屋子的人。
蒋褚才最近喜怒无常,大家都不知道他又要做什么,全都弯着腰不敢说话。
生怕露出一点动静,惹恼了他,说不定就被砍了。
“吩咐下去,准备大典,我要登基,朕...朕要做皇帝!朕要让蒋家的列祖列宗看看,看看朕的丰功伟绩!”
所有人愣在原地,看着自家主公,一股深深的绝望,涌上心头。
他疯了...
蒋褚才如癫似狂,脸色红润,呲牙瞪眼,看是去十分可怖。
他张牙舞爪地来回走动,有时哈哈大笑,有时候放声痛哭,声音嘶哑,面红耳赤。
蒋褚才揪住一个手下的衣领,大声喝问道:“陈寿!陈寿!不过是一个农户字第,蔽贱如草的东西,也敢和朕相争,他配么!他配么?!”
“不配不配...”这个倒霉的手下,被喷了一脸唾沫星子,还不敢抹,只好违心说道:“陈寿狗一样的东西,怎么能和大人相提并论,没来由污了您的耳朵。”
“说得好!你叫什么?朕要封你做宰相!”
“哈哈,朕要封你,封你们做公卿大夫!”
“哈哈哈哈”
蒋褚才一屁股蹲在地上,脸上笑的十分猖狂得意,但是两行泪水,却在笑脸上流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