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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开车的张生一直注意着前方,却没看见左侧的林中,一个黑影正在靠近。远光灯虽然照亮了眼前的路,却也让光线外的视界愈加黑暗。柴油机的轰鸣也遮盖了来者制造的声音。
结果就是。
一柄投枪倏然从密林中飞出,打中了驾驶位车门的玻璃,把那儿的玻璃变作蜘蛛网,却没打破。接着一个真正意义上‘人高马大’的半人马就挥舞着弯刀从里面冲出来。
再接着,惨剧发生了。
不知道是不知者无畏,还是想重演螳臂挡车的古老箴言。这位勇敢的半人马战士毅然从正面冲向了这辆比他矮了好大一截的长城皮卡,刺眼的灯光和柴油机的嘶吼都没吓退他。他就像传说中的唐吉可德对风车发动决死冲锋,或者当年的满清骑兵对八国联军的机枪阵地发起攻击一般,一头撞了上来。
于是,他死了。
精铁打造的草原弯刀砍在皮卡的引擎盖上,只留下一道白痕和微不可见的细小凹陷。而后,没等惊愕的他做出任何多余的动作,时速超过六十公里,全重逾数吨的长城皮卡就不偏不倚撞在他身上!
他死了,还是尸体得打马赛克那种。
这个一心想为自己手下和弟弟报仇的草原百夫长得到了解脱。
刚才的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张生回过神,才发现已经开出几十米远,而那个自己上来送死的半人马早被撞飞到路旁,副驾驶座上的黄石也是久久惊魂未定。
万幸的是,车上没人受伤,安全气囊也没有弹出来,真不知是该说国产车质量好还是安全系统做得差。
“别管他的,继续开。”黄石松了松领口,好一会儿才把狂跳不止的心脏平复下来。
“等等,什么味?”中年老男人的鼻子还算敏锐,不过一会儿,他就在车厢的浑浊空气中嗅到了不一般的味道。
“咳咳——抱,抱歉······”
一个嗫嚅地声音从后座传过来,好似蚊喃,要不是长城皮卡的车内噪音消除做的不错,黄石还真听不清。
他扭过头,正见到云希脸色通红的从肖白图怀里爬起来,神色极其尴尬。肖某人则面无表情地用一种‘你他/妈在逗我’的眼神盯着这妞,一言不发。
他的胸前,满是污迹,甚至脖子里都还有一点,整个人都向外散发着一种‘我是一堆呕吐物’的浓郁气质。
这妞刚才抱着他狂吐不止,几乎是把苦胆汁都全部吐出来才肯罢休,真是让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没想到你还会晕车。”黄石有些意外,他拿过一盒湿巾递过来:“擦擦吧。”
“嗯,谢谢······”
云希接过,红着脸抽出一张,却没先给自己擦,而是用水润的湿巾轻轻拭过肖白图的脖子,一点点擦掉肖某人身上的秽物。
肖白图的脸色这才好看点。
另一边的谭龙却没空在意这头,他接过黄石的对讲机,耐心听着邹鹤鸣说着的情况。随着时间推移,谭龙眉头越来越皱。
“张生!再开快点,我要准备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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