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殊不知小鸡崽早已不知不觉地长成了雄鹰。
两人正说话,王多寿来了。
是来找卫傅的。
“萨伦山说,谢家炭行又被人堵了门。”
这已是三天里,谢家炭行被堵的第二次。
随着洞子菜在黑城外的热卖,越来越的百姓加进来种洞子菜,甚至有几个族群为主的屯庄,也专门派了人来官衙商谈此事。
而伴随着这一切的,自然是用炭量的大大升高。
记卫傅一直派人盯着谢家炭行的动静,他也问过卫璠和卫兆关于炭矿里的实际情况,知道炭矿如今处于严重缺人的状态。
没有人,就挖不出来炭。
据卫傅所知,谢家这几年一直都是用龙江城那边送来的流人挖炭,可这些人数量有限,关键他们用起来也不惜省,把人当畜生用,甚至连畜生都不如。
人死得太多,废得又太快。
关键是谢家没预料会突然出现他们这个变数,准备不足,一时就出现左支右绌的情况。
现在龙江那边应该是也没人给他,就算给,也送来不了这么快,现在谢家只能把谢家屯的人送去挖炭。
可那些人哪里受过这种苦,多数都不干。
又都是连着亲,往上数几代都是一个祖宗,不好明着强迫,于是这事只能无疾而终。
谢家也试过在外面招人去挖炭。
可谢家炭矿在黑城的名声太差,因为在很久之前,谢家就是在当地招人去挖炭的。但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许多人干几天就不愿意干了。
没有人,炭就挖不出来。
于是谢家就动用了些坑蒙拐骗或是强行把人拘着干活的手段,反正这事闹出来的过,连扎哈鲁都知道谢家炭矿里的煤黑子经常往外跑,谢家派人抓,就可见一斑。
所以他们在当地根本招不到人。
之前就有人种洞子菜的百姓,来官衙里反应过,说谢家炭行不卖给他们炭,这事官衙也解决不了。
这不,卖不到炭的百姓就去堵谢家的了。
“姐夫你要当心,我估计他们快狗急跳墙了。”王多寿道。
他都能明白的道理,卫傅怎可能不明白。
恰恰也是通过谢家人的反应,他推断出乌哈苏估计是不想跟他正面对上的,如果乌哈苏不出头,一个谢家并不难对付。
“就怕他们联合别人一起出手。”福儿道。
而且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根本不知道谢家会以何种方式出手。
可当初局就是这么布下的,如今快到收网的时候了,自然会面临狗急跳墙的危机。
“跟冰车队交代一声,让他们在外行走注意安全。你们要是没事的话,少出官衙,免得谢家掳了人来做文章。”
“不用你说,早就交代下去了,我这几天也不去酒坊了。”福儿道。
就在官衙这边在商讨着这件事的同时,谢家那边也不安静。
年纪大一些的人还能稳住,小辈们早就坐不住了,叫嚣着要给那些闹事的人一些教训,让他们知道谢家的厉害。
全凭上面有长辈们压着,这些人才暂时没闹出事来。
可今天也是巧,炭行又被来买炭没买到的百姓堵了。
拥堵在炭行门前的,也不光是家中种了洞子菜的百姓,也有些是平时存炭没存够,都是买一些烧一些的百姓。
诸如此类的人还不少,毕竟也不是有钱的人家,能在入冬前买一屋子炭放着,所以也有一部分人是面临着没炭取暖的境地。
再加上谢家炭行最近的境况,早就被有些有心人看记在眼里,暗中少不得推波助澜一番,所以连着几日来堵门的人越来越多,态度也越来越强硬。
之前还能劝走,现在劝不走了。
就堵在谢家炭行前,让他们今天必须拿出炭来。
正巧碰见谢家一些年轻人结伴来黑城喝酒,见族里的炭行被堵,就上前和人动了手。
虽很快就被人劝住了,但还是打伤了好几个人,炭行的管事只能又是出面请大夫,又是给塞银子,才没让被打伤的人闹到官衙去。
事情传回谢家屯,引起了一阵风波。
之前长辈们还能压在,那是因为还没闹出事,显然现在已经没办法压制住了,下面的年轻人们越来越不满族里这种只被动挨打的态度。
其实别说年轻人了,哪怕有些上了年纪人,也不理解家主到底在想什么,为何不想办法,或是遏制一下当下的情况。
一群年纪都在半百之数以上的人,联合一同找来了祖宅。
是谢云出面应付的。
“二叔公,我爹已经在想法子了,再等等。”
这位二叔公是这里面年纪最大的,他叹了口气道:“不是我等不得,我老头子又不出门,外面天塌了我也看不见。可……云之啊,你看看最近族里的那些年轻人,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能压一时,一直压着我就怕出事。今天出的事还算小,家里还能兜住,若是再生出什么大乱子,我就怕……”
“二叔公我懂,我这就去找我爹说说。”
等把二叔公一众老人送走,谢云来到书房。
他把大致情况跟谢家主说了一遍,又道:“爹,你不能再犹豫了。”
谢家主紧闭着眼睛,半晌才睁开双目。
“罢了,你这就去给王家回信,就说这事我谢家答应了。”
另一边,信很快就递到了王家家主王莲生的手里。
“家主,谢家答应了。”
“我就知道谢老狗忍不住。”王莲生冷笑了一声,似乎谢家主的反应都在他意料之中。
说的人感叹了一声,声音中满是幸灾乐祸。
“也不怪谢家坐不住,官衙那明显就是冲着那炭矿去的。钱家和董家也在里面插了一脚,明显都盯上那炭矿了,若是一下按不死官衙,谢家就要被众火焚身了。”
顿了顿,此人又道:“那家主现在——”
“李家那边不解决,我们想办的事也办不了,那老家伙必然会从中阻碍。”
“那家主,我这就让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