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有小厮敲门轻声说:“柳小姐,夫人差奴才来告知,晚宴一刻钟后开席,请柳小姐移步前院。”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婷瑶看看窗外,已是掌灯时分,她竟然跟夜滚了一下午床单,难怪会双腿无力,在夜的搀扶下才走下床。
佳人娇慵无力的样子,让枫夜又是骄傲又是心疼,紧紧搂着娇人,分担她大半的力量。
两人走出房门,柳老爹已经在院中等候了。猛地见到枫夜跟宝贝女儿一同走出房间,眼睛立即在两人脸上来回打转,媲美X光机的目光,精准地找出宝贝女儿雪白的颈项上,隐没于衣领之下的吻痕,清丽的脸庞上多了一丝媚态,定是刚经过雨露滋润。
枫夜忙打招呼:“伯父。”
柳成大笑道:“应该称岳父大人了吧?贤婿。”说着与枫夜交换了一个男人的眼神。
枫夜羞赧地改口:“岳父大人。小婿有事要办,先走一步。”
看着枫夜消失的方向,柳成有点搞不清状况,他还想在晚宴上跟新女婿好好喝上几杯,谈谈成亲的事宜呢。
婷瑶撒娇地偎进柳成怀里,“爹,夜在办一件很机密的事,您不要将今日所见说出去啊。”
“哦,放心吧,宝贝女儿。”
柳氏父女一等晚宴结束,就向主家告辞,李家人竟亲自送到大门口。李梅还拉着婷瑶的玉手,亲切地邀约:“贤侄女,有空多来李院玩耍。”
直到三更天,贺寿的宾客才全部散去。
寝室内,林震天一面更衣一面得意地想着,自己真有先见之明!要不是今天请了柳家过来,还不知道这柳丫头竟跟左相定了亲,谢廷丰定是早已经知晓,还想着瞒着他。几乎是在当场,他就已决定,无论如何要跟柳家攀上亲事。成儿与左相同侍一妻,便是兄弟,是一家人了,不单自己不愁高升,说不定成儿也能混个一官半职。不过他也非常清楚宝贝儿子乖张的个性,如果得罪了左相,也不是好玩的。左思右想,决定让李明也一起嫁过去,毕竟是亲兄弟,李明性子沉稳,能在一旁提醒、帮衬成儿。
第二天,一家人坐在前厅用早饭时,林震天便将自己的决定说出。
李梅听后,略一细想,错愕地问,“相公是说,要为明儿和成儿一起提亲,意思是,嫁就得两个一起嫁,要不就都不嫁?”
“正是。左相是何等人,咱们孩子是他的对手吗?若只一人嫁过去,定会被他压得抬不起头来,两兄弟就能互相帮衬。”
“话虽如此,但柳家若只肯娶一个呢?”谢廷丰咄咄逼人地追问,他刚才听林震天的说法,就觉得不妥。
“不行,必须娶两个。找个好媒公去劝说,柳家想必不会这么不识趣,孩儿们可是下嫁。”
谢廷丰还想再说,见李梅冲他使个眼色,只好闭嘴。他心中愤懑,“若非趋炎附势之徒,谁会愿意娶林玉成?这不是在断送明儿的幸福吗?”现在也只好期望媒公能说服柳家。
过了两天,柳家就来了一群媒公,身后带着一大队人马,肩挑手提着大箱小箱的礼品。柳老爹坐在前厅,听媒公们滔滔不绝地夸奖李家兄弟,眉头越蹙越紧。李明他是知道的,年轻有为,温文尔雅,又生得一表人材,他是没意见;可是林玉成,花都有几个人不知道林大少的花名?宝贝女儿怎么能娶这种人呢!
柳老爹是个老实平庸的生意人,虽然想拒绝,但又怕得罪刺史大人。被媒公逼问得无力招架,忙找了个借口,请媒公先坐一会,自己溜到后院找女儿商议。
婷瑶听说来了媒公,还以为是邪星差来的,正急得团团转,想着到底是赖婚,还是推迟婚期。接受他吧,心底不甘,赖婚吧,这个、这个、这么性感的男人,她似乎又有点舍不得。
突然见爹爹慌慌张张地跑来,听爹爹说完后,又好气又好笑,就没见过定个亲还要强行捆绑销售,买一送一的,这林震天倒是会打主意。
眼珠一转,婷瑶想到了一个好借口,“爹爹,你就跟媒公说,我与左相大人已有口头婚约,正在等着左相大人差人来求亲。至于他们两兄弟,能不能进门,得看左相大人的意思,让他们先回去等着。”
柳成立即眉开眼笑,他居然还有个左相女婿。只是,这左相女婿什么时候来求亲呢?那天他没在场,事后听人提起,他还不相信,因为女儿对此事绝口不提。这几天走在路上,都有人上赶着过来向他道贺。今个儿从女儿的嘴中得到证实,心情之舒畅,好比三伏天吃了个冰西瓜——劲爽、清甜。
打发走李家的媒公,柳成立即跑进书房,对着墙上爱妻的画像说:“秀儿呀,我们的女儿长大了,出落得如花似玉、清秀绝伦、婷婷袅袅、风华绝代……,和你当年有得一比啦!如今上门求亲的人,踩破了门槛,有几个可是人中龙凤。你若泉下有知,一定要保佑瑶儿早日娶亲,多生几个白白胖胖的孙女。”
婷瑶正在房中练字,连打了几个喷嚏,心道“谁在念叨我?”
来到这里已有数月了,也不知道朋友们是否还好,还会想起她吗?婷瑶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林欣儿如果真的是现代人的话,那应该去会会她,看她有没有办法回去
婷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回去’舍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