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如果是腿,他就算一瘸一拐,现在也能马上跳下桌走。可偏偏这时候变成了觉醒体,他只能低头,打开光脑,『操』控自己的步工具来这里。
还要等几分钟,太窒息了。
顾瑜低着头,简直想原地装死。
蔺洲原本也尴尬,但顾瑜深深地埋着头,只能看他头顶的发旋,鱼尾巴弯起来,努力藏在桌下面。
突然的,他就没那么紧张了。
甚至还笑了一下。
蔺洲弯腰,地上的珍珠捡了起来,递给顾瑜,低沉说:“你哭出来的珍珠。”
顾瑜下意识反驳:“没哭。”
说话的时候,也没抬头,也还是能感觉头顶的视线,蔺洲正看着他。
顾瑜的尾鳍忍不住摆动,耳朵红了,在金发下显眼。
他躲开,不肯接珍珠,“给你了。”
蔺洲摊开的掌心里卧着一颗饱满丰润的珍珠,定在半空中几秒,他才收拢指,将珍珠囚困其中,说:“谢谢,那收下了。”
顾瑜为这算是过了,只要他们都不提,事情就可当做没发生。
再过半分钟,他的蛋壳车就会,可脱离这个尴尬的地方。
可顾瑜根本没想,蔺洲完全没打算配合他,还来了一记狠狠的直球,打得他措不及。
“你道了吧?精神体的事。”
顾瑜头皮发麻,一瞬,脑里仿佛突然炸开了烟花。
因为过于震惊,他甚至忘了遮掩,瞪圆了眼睛猛地抬头看向蔺洲。
蔺洲逆着光,看不清神情,但目光显然直直地盯着顾瑜的脸。
不怎么回事,顾瑜有种无意发现了大反派的秘密,被紧追不舍『逼』问的感觉,鱼尾巴都紧张得蜷缩起来。
他低头,在装傻否认和点头之踌躇,恰好这时,训练室的门打开,他的蛋壳来了。
顾瑜像是救星,下意识就想跳进去,但一只有力的胳膊拦在他腰。顾瑜急得甩尾巴。如果他是猫,现在肯定经缩成一团,努力用蓬松的大尾巴将自己整个挡起来了。
蔺洲原本也不打算这事直接说出来的,但顾瑜的疏离客气让他忍不住,脱而出。
看顾瑜想走,他的心情更是不好。
蔺洲只拦了一下,就放出了自己的精神体,放任猫跳顾瑜怀里。
“你不喜欢球球了?”蔺洲问。
这时,球球仰脸看着顾瑜,可怜又委屈的样,软软地喵了一声,像是在说别不要它。
顾瑜瞬心软,坐在桌上不动,抱住猫,低头看了一眼球球,又抬头看一眼蔺洲,忽然觉得,这一一猫十分相似。明明蔺洲脸上没什么表情,但顾瑜就是看出了一种大猫摇尾巴讨好主似的感觉。
一下就想起了那些猫耳照片。如果蔺洲头顶冒出黑『色』猫耳朵的话,肯定更像。
顾瑜压下心里的尴尬,认真说:“喜欢球球,但它是你的精神体。而且之前你不是不想借吗?刚好又道了……就想着,应该拉开点距离。”
蔺洲才道,问题源头是在自己身上,不禁皱眉。
“没有想拉开距离。”蔺洲毫不犹豫反驳,顿了一下,又接着说,“前几天,是有点事,不介意借你猫。它也喜欢你。”
顾瑜听着,有点不可思议,“你的意思是,后也能借猫给?”
蔺洲点头。
顾瑜:“可rua猫的时候,你不是也……”
蔺洲神情不自然,抿了抿唇,声音有些低哑,“不是一直都有感觉,和真实触碰还是有区别的,注意一点就可了。”
一切都有来有往,现在,倒是变成了顾瑜坦率直白了,即将能拥有猫的愉悦盖过了所有尴尬。
像是藏在大贝壳里的鱼,被诱哄着,忍不住打开了一条细缝,大着胆探头出来看,发现好像没事后,终于放下戒心,灵活优雅地游了出来,主动自己送鱼入猫,还『摸』着猫,觉得猫可爱,自己赚了。
“真的可?那要注意多少?你能接受什么程度?”
顾瑜追问着,还试探地轻捏了一下猫耳朵。
“这样?”
蔺洲耳尖染上一点不起眼的微红,点头。
顾瑜又按了按猫肉垫,软乎乎的,还会一伸一缩开花,萌瞬掏空血槽,被治愈了。
“这样呢?”
蔺洲垂在腿侧的指蜷起,点头。
顾瑜又伸挠了挠猫下巴,熟练的动作让球球发出呼噜噜的声音,抬起圆嘟嘟的爪抱住顾瑜的腕。
“这样呢?”
蔺洲喉头微滚,划出『性』感的弧度,顿了一下,依旧维持着脸上的平静,克制点头。
顾瑜顺『毛』撸猫,感好得令爱不释,“这样呢?这样呢?”
蔺洲默默吸了气,脊背绷紧,声音隐隐沙哑,说:“可。”
球球被rua得十分享受舒服,在顾瑜怀里打滚,猫眼都眯成了两道弯弯的线,两只爪缩起,躺在顾瑜上,毫无顾忌地『露』出柔软的肚皮,无声地引犯罪。
顾瑜抬头看了蔺洲一眼,其中含义,一目了然。
他想埋肚皮吸猫。
蔺洲神情一僵,终于摇头拒绝了,“……不行。”
顾瑜耷拉下肩,一脸失望。
其实,如果只是吸猫肚皮,是没事的,但猫仰躺着时完全放松,什么都会肆无忌惮地『露』出来,容易不小心蹭。而剩下最后的猫铃铛,自然更不用说了。
虽然有的不能碰,要注意,但可继续光明正大撸猫,顾瑜心情大好,又满足了。
他『摸』着猫,展颜笑得灿烂,“谢谢,蔺中将你真好。”
蔺洲从容的脸上裂出些许茫然。虽然他不怎么看剧,但也听说过一些梗,被发好卡可算不上什么好事。
不好。
蔺洲无声地反驳了一句。
因为变成了鱼,顾瑜离不开水。现在说开了,他就没有了之前的别扭,自然地朝蔺洲伸,让他自己抱进蛋壳车里。
顾瑜怀里还抱着猫,跟蔺洲笑着挥道别。
球球亲昵地趴在顾瑜肩上,也对着蔺洲挥了下爪,懒洋洋的,还莫名带着股炫耀劲。
蔺洲看着顾瑜离开,心情有些说不出的复杂。
明明事情解决了,隐患也没了,但他为什么就是觉得……那么憋屈不舒服呢?
蔺洲站在原地,冷着脸,过了好一会,视线落在了桌上的黑布上。
刚才,这块布是蒙在顾瑜眼睛上的。
一下回想起那画面。
蔺洲的脸『色』才终于缓和了些。
他伸拿起那块黑布,触感还有些湿润,沾指尖上,指腹不自觉摩挲了一会,然后,低头轻嗅,没有汗味,倒是有着顾瑜身上特有的气息,隐约透着一丝甜气。
蔺洲它好好地收了起来。
行走,感觉了什么,他才想起袋里放着的珍珠。
刚才顾瑜送他的。
他放在掌心,垂眸盯着看,然后倏地用力握紧。
这珍珠应该拿去检测的,但他心里不太情愿。
做了好半晌的心理建设,才终于勉强在心里说服自己,走去实验室。
研究员听说有鱼的落泪珍珠时,一个个都欢天喜地,想要近距离仔细观摩,里里外外,进行各种彻底的检测。
但他们去接的时候,蔺洲没有放。
“蔺中将?”研究员面『露』疑『惑』。
蔺洲说:“不能损坏,顾瑜送给了,做完检测记得还给。”
研究员有些诧异,这是情理之中的事,但听着蔺中将特意说出来,总感觉不一样。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传递着同样的讯息。
蔺中将真的喜欢顾瑜,爱惨了他,所眼泪变成的珍珠也宝贝。
可是顾瑜那边呢?
顾瑜和蔺中将关系好,是肉眼可的,但有没有抱着同样的感情,还真无法确定。
研究员们信誓旦旦保证了,才小心翼翼地接过珍珠,用特制的容器存放,送去检测。
他们还问:“蔺中将,这珍珠是什么情况下哭出来的?”
毕竟,之前试过刺激眼睛,只是正常流泪,没有变成珍珠。也试过让顾瑜看催泪剧,但越是刻意想哭,顾瑜就越是哭不出来。
蔺洲想起那画面,眸光微闪,喉结滑动了一下,“……疼哭的。”
研究员微愣。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疼哭?
最后结果出来,珍珠品质极好,而且有着一定的镇静效果,和鱼歌声自然是不能比的,但在异化值升高时,觉醒者随身带着,可缓和一点,拖延时。作用不算特别,基地里也有类似这样的镇静『药』剂,但分析珍珠的能量构成等,有利于他们研究出更有效的『药』剂。
这样一颗珍珠,少说也值二十万。
沉『迷』撸猫的顾瑜还不道,自己随便一哭,就能哭出几百万来。
第二天,顾瑜变回了形,出门时,碰了藤听春。
藤听春桃花眼一翘,正要打招呼,一眼就注意了顾瑜眼角的微红,惊道:“你哭过了?”
顾瑜还未回答,他又发现了顾瑜膝盖上异常显眼的淤青,顿时眯眼,想了什么,脸『色』一变,忍不住骂:“蔺洲他还是个吗?居然忍心折腾成这样!”
顾瑜一头雾水。
什么折腾?折腾谁?蔺洲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