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绣果然被陈家的人接走了。
陈家来人时,她本打算拉苏晋斋同去,可一转身时,他早已经不见踪影,徒留小绣一人站在池塘边顶着太阳欲哭无泪。
此刻,小绣站在陈员外的面前,见他用狐疑的眼神看着自己,她也表示很无奈。
“你这小小女子,真的会治病?”陈豫章目光疑惑,仔细打量起小绣来。
小绣垂着头,袖子里的双手在胸前绞成了麻花,心里将苏晋斋问候了一百多遍后才半仰着头,展开一朵如花笑靥,黑黝黝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道:“陈老爷,古有行医岐黄之术,还需得望闻问切,陈老爷不妨让小女子去小姐房中一见。”
陈豫章深深瞧着小绣一会儿,叹了一口气,连连摇头道:“罢了,罢了,死马当成活马医吧。”
苏晋斋曾说过,小绣目前也就只有一个优点,就是鼻子还算好使些,小绣却以此沾沾自喜。
此刻,她嗅着妖的气息径直走到了陈扶摇的房门口,陈豫章在身后早已经目瞪口呆,好半天才道:“小绣姑娘可是会法术?”
小绣回眸看着陈豫章,傲娇的伸手拨了拨额发,挺着胸脯趾高气扬得道:“本姑娘若没些本事,如何敢摘的下那悬赏令。”
陈豫章立刻喜出望外,激动道:“快请姑娘为小女诊治。”
小绣抬起高傲的下巴,伸手推开了陈扶摇的房门,只是当她踏进屋子里的时候,一张素净的小脸儿当即垮了下来。
屋内竟然丝毫妖气都没有。
小绣以为自己嗅错了,连忙又退出屋子,在门外四周仔细的闻了闻,陈豫章站在门口疑惑的看着她的举动,急声道:“小绣姑娘,有什么问题么?”
小绣脸色变了变,也是困惑的很,屋外的妖气强盛,可是到了屋内,竟然就凭空消失了,这让小绣就算想破狗脑袋也想不明白。
忽然,一阵夏风漫卷而来,头顶响起一阵霖铃之声,益显空灵澄境。
小绣好奇的抬头看去,见门外四角廊檐下挂着两串风铃,一左一右,正对着陈扶摇的房门,檐下风起,风铃簌簌,叮咚铜铃,一时鸣乐大作。
“这风铃……”小绣咬着手指,双眼略微几许迷茫和警惕。
“这风铃是小女最爱,有何不妥么?”陈豫章见小绣一直盯着风铃看,也走了过来,抬起头瞪着双眼仔细的看去。
“这风铃……可真好看!”
小绣发自肺腑的赞叹了一句又再次踏进门口,陈豫章一口气憋在嗓子里,险些背过去,在门口凌乱稍许,才抬腿走了进去。
房内,内间外厅,画屏妆台,绮罗绣帐,满室异香扑鼻,让人心旷神怡,小绣走进绣帐前,透过纱幔见里面的女子睡的安稳香甜,浑身上下并没有一丝妖异。
她站在帐外,咬着手指越发的皱紧了双眉,只是目光所及,却被床旁挂着的一副画给吸引了过去,画上画着人家垂柳,雾雨如烟,拱桥流水,远处伞下佳人曼妙婀娜,一幅意境绝佳的水墨画,角落题着一行字道:“扶摇沧溟空合欢,斜风细雨难须归。”
“这也是小女最喜欢的画作。”陈豫章在身后幽幽一叹,似乎这半月让他老了许多。
小绣回过神来,将视线重新落在陈扶摇的身上,想起之前苏晋斋的吩咐,从袖子里拿出一颗褐色药丸递给陈豫章,轻声道:“你将这药丸喂予小姐服下。”
陈豫章接过药丸,愣了愣道:“姑娘不用望闻问切了?”
小绣也愣了愣,随即开始胡诌道:“本姑娘医术精湛,早已经超脱凡世那些繁缛步骤,只需一眼……”
小绣还未说完,陈豫章转身就走,直接撩开帐曼走到陈扶摇身旁,扶起她将那颗药丸塞了进去。
剩下未说完的话小绣生生的噎回嗓子里,牙齿一错,她直接咬了舌头,疼的她连眼泪都流了出来。
可就在这一瞬间,陈扶摇却猛然从床上坐起身,睁开双眼清醒了过来,可把陈豫章激动的老泪纵横,啼哭涟涟。
岂知那陈扶摇只是淡淡的看了老父一眼,垂眸道:“为何要叫我回来?”
只说了这么一句,她眼睛一闭又再次睡了过去。
陈豫章抱着陈扶摇哭的一个伤心欲绝,泣不成声:“女儿啊,你快醒醒,别扔下爹爹啊!”
小绣看着已经年迈的陈豫章如此肝肠寸断,心里也难受的很,她拍了拍陈豫章的肩头,安慰道:“你若舍不得女儿,那你就和她一起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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