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走不到尽头。石柱高耸,环绕石柱的阶梯也如所见一般漫长,她们走了快一炷香,石柱顶端仍如没入云中一般遥不可及。
不过也正好,前进的路途中她们几人还可以闲聊。
“说起我的来历……我现在也不确定对你们来说我到底来自哪儿了。”缇安想起之前那红衣女子,“不过……”神色带着几分犹豫,“刚才那红衣女人也许知道,她听得懂我说的话。”
“她听得懂?”炎卿予走在最前面,动作停滞一瞬,眼神暗了暗,“那你知道她吗,对她可有了解?”
“不知道。”缇安很快否定,“不论是外貌长相还是力量的形式,她都不像是我们那边的人。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问问她,嗯,就算用点糟糕的手段我也得问出答案。”
缇安惯常是一副讨人喜欢的亲和含笑模样,说这话时温和语气仍毫无变化,周身气氛却骤然沉冷。
炎卿予脸上没什么表情,因为是传音,更是平静得分辨不出情绪:“我会帮你的。你方才说到哪儿了?请继续吧。”
“你会帮我?”缇安微微一愣,随后不免露出惊喜表情,“多谢炎前辈。”她整理了一下思路和语言,继续道,“其实想想似乎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我们那里有各种各样的种族,不过占多数的还是人类,我是我们那里一个人类国家的继承人之一。”
她说到这儿,无奈笑笑:“到这儿之后,这些好像都没什么意义了,我已经回不去了,一切都得从头开始。”
容染在缇安身后,温和劝慰:“缇安姑娘不必忧虑,我们能够在此相识,想来是上天注定的缘分,我也很乐意帮缇安姑娘。”
炎卿予若有似无的点点头,脚步停了停,传音说的却是:“缇安姑娘不用叫我‘炎前辈’。小染是慕苏的徒儿,所以才叫我一声前辈,缇安姑娘直呼我的姓名便好。”
缇安脑子转了转,试探:“卿予?”
炎卿予神色放松了些:“嗯。”
曲酒与慕苏殿后,慕苏走在容染后头,突然传音问道:“缇安姑娘也叫我‘慕苏’便好,冒昧问一句,为何缇安姑娘说自己回不去了?”
缇安并非没有修为傍身的普通凡人,知道自己从何而来,为何不能原路返回?
“我根本说不清自己是怎么流浪到这里的,最初靠的是几位老师的强大魔法阵,后来则昏迷失去了意识,能够安全的出现在这里实属好运。”缇安说到这里,眉眼弯了弯,“说不定真如容染所说,是‘上天注定’呢。”
慕苏轻轻点头,表示理解。
炎卿予喉头动了动,随即想起说话缇安并不能听懂,眸光微暗,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缇安突然想到了什么,接着道:“险些忘了我刚刚便一直想说的最重要的事。我们那里的人和各位最大的不同应该就是力量不同,我们使用魔法,魔法能量来自环境中的各种元素,不过天生能够控制元素的人不多,魔法师是十分稀少的存在。”
能量?元素?魔法师?容染听到云里雾里,但也有些大致的猜测。能量大概就是灵力,元素大概就是属性基元,魔法师则类似于修真者。
说起来,缇安的语言习惯和她们也很不相同,幸好并不影响交流。
“那么缇安姑娘一定是魔法师了?‘魔法’,这倒是新奇,我还从未听说过。”容染陷入思考,想起之前与缇安合作时的情况,“之前我们跟那红衣女子战斗时,缇安姑娘附近时不时出现花朵形状的黑色光芒,那就是魔法能量?”
“算是。那是魔法能量结成的黑色郁金香,非常特殊,是我的灵魂之花。”缇安说到这儿,顿了顿,“重要的差不多就这些了,我也有两个问题想问,你们能为我解答吗?”
容染说:“自然可以,缇安姑娘请说。”
缇安一边走一边整理语言,刚想说,突然瞧见前方阶梯的一角露出些格外显眼的色彩,忍不住出声:“那是什么?”
容染愣了愣,顺着缇安的视线方向看过去。她们说话间又往前走了几步,环绕石柱的阶梯本就稍稍倾斜,容染便更能将整块阶梯石面上古旧的彩色图画收入眼中。
画的似乎正是这座城市,因为画面中最显眼的就是正中那道石柱,画面边缘的房屋也具有相似的风格。石柱的底部是一座方正威严的高台,高台上站着几个人影,高台前则是密密麻麻的人群。
她们走近那阶梯,能看到接下来的几级阶梯是再平常不过的灰白石面,但视线所及的最远处又有一级阶梯石面绘有图画。
阶梯所绘画面已从街区总貌切到高台近处。高台之上有一身着繁复华服之人为身前一位黑衣将军授礼,黑衣将军躬身奉拳行礼。
容染脚步停住。
不过一步的时间,慕苏的脚步也在她看清图画时停下了。
黑衣将军腰佩乾坤妙意令,华服之人授礼的玉盘上整齐摆放八卦阴阳鱼和一面小小的白旗。
乾坤妙意令和八卦阴阳鱼现在都在容染手里。而那白色旗令,应该是被称为“神佑”的至宝,同样为华帝持有,据传是“号令天下之重器”。
“阿染。”慕苏轻轻出声。
容染回头:“师尊?”
慕苏微微蹙了眉,温柔如水的眼眸含着显然的担忧,却只是说:“没什么。”
容染被这一眼看得心弦紧扣。
“……”她知道慕苏一定是想说什么——在炎卿予和曲酒面前都不愿意说的话,只可能与她所持的华帝遗物有关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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