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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烧红的脸,她微微眯起眼睛,说了一句,“凉……唔,舒服……”
薄夜脑子那根线当场绷断,他凶狠的视线锁住唐诗的脸,说出口的声音已经带着浓
郁的沙哑,“你还看得清楚我是谁吗?”
唐诗透过一片朦胧的视野,看见那张午夜梦回一直梦到的脸。
曾经这张脸是她的噩梦,可是后来的后来,这张脸成了她心头最鲜红的一抹血。
爱和恨早就已经走到穷途末路,生和死之间的平衡从半年前就被彻底打破,她该去
恨谁?她还能爱谁?
唐诗哭了,一脸落泪一边颤颤巍巍地伸手遮住自己的眼睛,“我恨你……我真的恨你
一辈子……薄夜……”
恨你的无情和伤害,恨你的决绝和冷酷,恨你把所有的一切都交付于她,而自己却
纵身一跃从深渊里坠亡。
恨……恨她明明为了他吃了那么多苦头,断掉手指,失去哥哥,遭遇绑架,心死了一
千遍一万遍,却还是会在薄家出事之后一个人走出来把全部都撑住,就为了一个永
远都不会再回来的男人!
原来……从她嘴巴里听见恨这个词语,他内心会掀起如此猛烈的一股惊涛骇浪……
薄夜无奈地笑,“是不是你曾经那个前夫对你做过很恶劣的事情?好吧,我知道
了,可是我不是他的替身。”
说这话的时候,心口不知道为何,瑟缩地厉害,牵扯出一股难以名状的疼痛感。
唐诗伸手遮住脸的时候,薄夜敏感注意到了她的小手指断掉了一截。
以及那瘦削的手腕处斑驳深刻的,烙了一辈子的疤痕。
薄夜在心里质问自己,眼前的女人,原来为了曾经那个前夫,痛苦到割腕自残过吗?
他看着唐诗在自己眼前哭,忽然间就觉得没辙了,他在澳洲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但
是现在拿眼前这个正在哭泣的小女人没辙。
薄夜叹了口气,“好了,我去给你放冷水,你能接受洗冷水澡吗?”
唐诗红着眼睛抬头,“洗冷水澡?”
那个懵懂无知的样子像极了一只即将遭受蹂躏的小白兔。
薄夜狠狠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对着唐诗坦白,“你现在被下药了,所以你应该懂我
什么意思。”
唐诗眼里的水汽还没退下去,那眼神太勾人,薄夜觉得是个男人都忍不住自己内心
的冲动,而他居然还能摒着一切想法跟她心平气和地谈判。
妖孽男人抽空在自己心里自恋了一把,妈的,上哪儿去找他这样的好男人?
唐诗撑着自己从床上坐起来,“我懂了,麻烦夜先生——”
丝绸的床单太过顺滑,唐诗没有撑住,手底一滑整个人摔回去,薄夜赶紧揽了她一
把,两个人就直接跟着滚进了圆形大床的正中央。
铺天盖地的,男性气息。
唐诗眼睛都红了,“不……你别再靠近我了,夜先生……”
“上帝,我不想犯错。”薄夜哑着嗓子唤了一声god,下一秒就低头吻住了唐诗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