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
美色,刮骨的刀,不见血的剑,世上痴狂男儿,多半为此所迷而难以自拔。
而在这种事情上,无论是所谓的王侯将相,还是平民百姓,并没太大的差异。
当然,也不乏一些大智大勇的豪杰,胸有沟壑,而不沉沦其中。
可言归正传,那树干上高呼的青年,显然不是那等绝世豪杰,且更像个浮夸弄世的公子、少爷。
见得,那青年声音落罢,主持本次花灯会的洛阳府尹姚有贞,连忙边摆手招呼着周围兵士,边走到圆台上,手指高空,仰头大喝道。
“你是何人?胆敢捣乱花灯盛会!”
“来人,给本官拿下!”
树上那人不是那在城门口就张扬无忌的俊朗青年赵光祎,还会是谁?
而他也不傻,见不少兵士都在向他周边跑来,连忙将眸光从那婀娜秀丽的周娥皇身上移开,转而于无数凝思的目光中,跳下树干,直落在了洛阳府尹姚有贞的面前,随之,拱手便拜道。
“在下灵仙山大师兄花间藏剑客——赵光祎,见过大人!”
“此次无意搅闹盛会,只是为梦中神女——周娥皇而来助威之人,请大人见谅!”
“……”
“不愧是那青楼老仙的徒子徒孙,呵呵,都是些什么东西!”
当初青楼老仙林心诚受萧家被灭牵连,被汉玄朝廷通缉,但姜玄不想株连太多,而影响了天下稳定及自己的谋划,便没把其昔年的山门牵扯进那桩惨案里,故而,灵仙山的一干长老及弟子,依旧安然无恙。
继而,方才赵光祎才敢当着现任洛阳府尹的面儿,报出了师门。
却又因灵仙山之人皆醉心红尘且放浪不羁,更有那青楼老仙的威名与做下的‘风流丑事’,都天下皆知,因而,这洛阳府尹姚有贞一听到赵光祎的话,就心中生起了一丝不屑。
甚至想起刚刚对方那令人极为羞耻的一幕,不觉中,暗乐了起来。
只是,一方面,这赵光祎乃汉玄武道中十大山门之一的灵仙山大师兄,无论是修为还是身份,姚有贞都颇为忌惮;另一方面,现正值洛阳元宵花灯盛会,没必要因为一点芝麻蒜皮的小事儿,影响了花灯盛会。
并且,周娥皇为洛阳第一美人,与朝廷官员,甚至是长安京师王公大院,都有着许多不清不楚的关系,为了维护朝廷颜面,也为了向一些人有交代,于公于私上,姚有贞都觉得赶紧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好。
于是,他故作犹豫了下,伸出大手,摒退了已手持兵戈围住赵光祎的兵士,随后笑着,伸手向前,说道。
“原来是灵仙山的高徒,失敬失敬,不过……这洛阳元宵灯会,乃按朝廷律令规章来举办的,错过了时辰,下官可担待不起,灵仙山也怕是难,还请阁下,移步台下吧!”
“你……”
姚有贞一席话,算是直接下来逐客令了,让不惜爬树来向周娥皇凑近乎儿的赵光祎,心里有些不甘了。
但对方话里有威胁,还巧妙给了他个台阶,赵光祎神色复杂地往躲在众多兵士身后的那周娥皇处,瞧了瞧,终究打算顺坡下驴了。
只不过,这风流剑客,心思极为活泛,正当台下台上的人,都以为他会转身离开的时候,赵光祎眸光往周娥皇那一扫,随后,手中出现一金边名帖,迅疾地扔在周娥皇身上。
而后,在无数惊愕的目光及洛阳府尹姚有贞那怒气难忍的神色下,爽朗一笑,拍打着衣袖,大摇大摆地走下台去了。
“娥皇,这是我的拜帖,今夜三更天,我在城中《百花群芳阁》等你!”
“哈哈哈……”
……
赵光祎心满意足地走了,且不论台上台下众多人如何议论纷纷,那负责花灯盛会的洛阳府尹姚有贞,可要给气炸了肚子了。
心里如此骂道。
“这个臭流氓,要不是你是灵仙山的人,本官恨不得现在当场宰了你!”
而气归气,现在终究不是与那等‘败类’计较的时候,见得姚有贞回首向兵士身后那手拿赵光祎拜帖的婀娜女子,饱含歉意地笑了笑,就回身,用力拍了拍巴掌,维持住了现场秩序。
随后,周娥皇美眸闪过一丝涟漪,随手将那拜帖递给了身边舞女,精致的脸颊上,再次浮现出妩媚的笑容,款款回到了圆台中央,领着左右各大青楼的歌姬,继续甩袖舞动了下去。
至此,一切渐渐恢复成了初始的景象。
值得注意的是,当赵光祎落下圆台自报家门之时,周娥皇的眸光,根本就没往其身上瞧一眼,反而,却在认真地打量着台下人群中的一雪发负剑少年。
甚至因想起了什么,而越看那少年极为飘逸出众的容貌,越心神动摇了。
以至于,她在心中暗语了句。
“果然是皇族翘楚,倒也值得与你风流一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