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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到了洛阳城后,紫鸢走到哪儿,他也都跟到哪儿。
甚至晚上在客栈安歇时,茫茫黑夜中,亦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他心中激荡,久久难以入眠。
这也使得才一两日,洛阳的大街小巷都知道了龙虎山上有着这么一个六根不尽的小天师。
终是引来了此次前来洛阳的自家一干长老的厌烦,只不过,其有着掌教天师黄石老的偏袒,他龙虎山又因九叔投身九殿下阵营中,难以撇清祸乱天下的干系。
遂,在各方无意问责之下,此次出行的众人,相当得老实本分,全不似以往动不动就跟其他宗门争名夺利的架势儿。
因而,对于那‘败坏宗门清誉’的不肖弟子,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看不见,得过且过了。
乃至一些看得开的长老还小心自嘲了,以作宽慰。
他们言道。
“小天师跟御灵门攀上亲事,倒也不见得全是坏事!”
“毕竟这孩子还小,谁说一定要让他一生待在道观里,将来也可以成为龙虎山的俗家弟子嘛!”
“而若他真与御灵门的那位成了,那就等于我们龙虎山与御灵门结亲了,御灵门,与那俩魔门不一样,这些年风评不错,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宗门,配得上我们龙虎山的身份!”
……
众长老的心思,九叔这‘有苦难言’的亲爹,又何尝不知道?
只不过,知晓内情的他,更心烦。
自己独子将来还俗,娶妻生子,对于他与亡妻东邪凰女来说,当然是再好不过了。
但可惜了,经过他的观察,自己这不争气又没心计的孩子,想降服一无比烈性的女娇龙,怕是不仅不是个容易事儿,还可能因此为情所困,为情所伤。
用大白话来说,就是你看得上人家,而人家可看不上你啊傻儿子!
看得明白情况的九叔,也不是没动过劝回凰飞鸿的心思,只不过,对方一心就在紫鸢身上,见不得其人,就朝思暮想,正所谓情窦初开。
而他又暂时无法与凰飞鸿讲明他们之间的真实关系,种种复杂因素交织,他如何劝得了?
同时,凰飞鸿对紫鸢的痴情,又让他心疼儿子;他与他儿子为龙虎山带来的一系列屈辱,即便妻子死于龙虎山之手,又让在龙虎山做足了补偿且被逼无奈才逼死他妻子等的前提下,他依旧愧疚自惭;江流一件件难为的差事,还让他忙碌了个不停。
都交织到了一块,这位已出家的龙虎山道长,终是难以得到清宁,至目下,已于常人无异了。
纠结、烦闷、悲苦地硬撑着。
是谓,一句老话。
做人,难。
而在当下,九叔忙于找寻玖幽的去向,自是无暇理会凰飞鸿追女,几乎同时,一心在紫鸢身上的凰飞鸿,也哪会儿想起那个对他像亲儿子一样看待的师叔。
……
此时,走在杨柳堤岸边,他瞧得前边与妙善等众女说说笑笑的紫鸢,感觉其心情不错,便指着这个,指向那个,在众女之间,插了话,想搏美人一笑。
可惜,紫鸢根本不喜欢他这样子的毛头小子,或者是,凰飞鸿这样喜欢死缠烂打的宗门娇子,不对她的胃口。
不仅对其的话,充耳不闻,甚至连瞧上一眼的兴头,都没有,依旧与妙善众女,相携走着。
全然不予理会。
这使得,凰飞鸿有些尴尬了,也感到了股酸苦,而待他重新鼓起信心,再跟了上去后,一阴阳门的、衣衫半裸的妖艳女弟子,见状,起了心思,就慢慢走到他身边,轻佻笑语了起来。
哪想,此刻,凰飞鸿被这女弟子取笑地红脸了,俊秀小脸通红,冷不丁,对着那女弟子,就冷笑道。
“紫姑娘,冰清玉洁,侠义无双,我又未剃度束发,心慕之,有何不可?”
“而我再怎么说,都是龙虎天师,你又是个甚东西?一个与男人淫乐为生的婊子,敢取笑于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