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忽然一凉。
阮芽猛地回过头,目光所至,周围一片寂静,没有丝毫的违和之处。
“奇怪,刚刚好像有东西在盯着我,难不成感觉错了。”阮芽喃喃,把疑惑压在心底,不再多想,转头进入了小棚子里。
“嘶哈。”盛胡安扶着小棚子的石头墙缓缓的靠坐了下来,看着进来后把出口堵住的阮芽指了指火堆,“阮姑娘,可以生个火吗?”
阮芽摇了摇头,“你能成功进来说明你应该也发现了,这只是一个迷阵,兼有障眼法的功效,攻击性什么的都没有。而且,它只能做一个基本的遮掩,火光太亮,会透出去。”
“啊,我说,那你应该换一个实用点的阵法了,这个有点鸡肋。”盛胡安有些失望的搓搓手,试图给自己“增温”。
“阵盘并不便宜,对于我来说,这个阵盘现在已经足够用了。”阮芽靠在了另一个角落处,披上了扔在一旁的毛绒裘衣,尽量避开从石头缝里钻进来的冷风。
“也是,毕竟咱们这是同门之间的竞争,没有结仇的情况下也不存在什么你死我活。”盛胡安若有所思。
“你的腿看起来不像异兽所为,倒像是利器所伤。”阮芽看着盛胡安暴露在空气中的伤口。
“阮姑娘好眼力,我这是被阴了。”盛胡安一脸忿忿。
“被阴了?”阮芽一怔,“同门之间不是不可残害——”
“是不可残害性命。即使是同门之间也存在着竞争,受伤、结仇,这些事都再正常不过。只要没死,甚至死了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那么宗门也没有办法的。”盛胡安截住了阮芽的话,沙哑的声音有着难以言喻的阴冷残酷。
阮芽沉默。
“嘿嘿,没有想到还可以这样吧?咱们修真界可不比凡俗好到哪去。”盛胡安看阮芽沉默的样子,嘿嘿一笑,整个人在黑夜的映衬下就像是一个有了生命的骷髅架子。
想到了,只是不愿深思而已。
阮芽静静的靠在石头堆出来的简陋墙上,目光透过头顶的枯枝顶棚望向无垠的夜空。
剑宗对于她来说是一个温暖、充满了人情味儿的地方,让她第一次体会到了家的感觉,家是灵魂的栖息地。
唉,总是有人在她要被温暖麻痹的时候给她当头一棒啊。
阮芽无奈的笑笑。
想想看,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即使被世俗磨砺的再怎么聪慧早熟,对待温暖也是有着眷恋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剑宗很公平对吧。”盛胡安笑笑,有一丝血腥的意味流露而出,配着他现在的模样有一种说不出的邪恶,“的确,剑宗确实是我感受到的最和谐的宗门了,不过竞争就是竞争,大道只容独行,挡路的——嘿嘿。”
盛胡安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意味不明的笑了两声。
阮芽把目光收回,莫名的看了盛胡安一眼,不知为什么刚刚她在盛胡安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那种违和感一闪即逝,却足以引起人的警惕性。
“怎么这么看着我?”盛胡安很敏锐,“被我刚才的话吓到了?我要说的是要有挡路的也只能把他们扒拉到一边去了。你不会误会什么了吧?哈哈!”
“没有。”阮芽笑笑,轻描淡写,一笔带过。
只有她自己的心里知道,刚刚盛胡安没有说完的话绝不是像他现在解释的这样。
说这话时,即使盛胡安真实的情绪藏的很深,但是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杀意却是骗不了人的。
度过这一夜,还是尽快分道扬镳吧。
阮芽阖上眼睛,抱紧了怀里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