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窝里,明亮的大眼睛看着周段氏,满是乞求之色。
汪宋氏挨罚是肯定的!
把婉清烫成那样儿,公爹不罚她是绝不可能的!
周段氏心里这般想着,就哄劝着汪婉清,“清儿别担心,你大爷爷他们怎么做自有分寸。你勿要担忧,快闭上眼睛睡觉吧。”
哦,那好吧,反正该做的戏姐姐我都足套的了,汪宋氏那个便宜奶奶结局如何,也不是我操心的,姐姐还是睡觉比较好!
汪婉清暗自腹诽着,就闭上眼睛,果然睡着了!
这一觉,汪婉清一直睡到天光大亮才起来。
换上原主汪婉清压箱底儿的碎花粉色裙袄。洗漱之后就梳了一个双丫髻,然后用粉色的头绳缠在头发上,待来到堂屋的时候,把丘处林和邵文忠看得呆了一呆,就是一直闷头不语,脸色非常难看的汪海山,也不觉多看了两眼。
昨天还是个小叫花子模样的清丫头,今早确实娇俏明艳,如春风般的让人赏心悦目!
“二叔,“汪婉清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然后问道,”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咦?你这嘴角怎么了?又挨揍了?”
又字咬的特重,听在耳朵里非常的让人不舒服!
汪海山没好气地瞪了汪婉清两眼,又转头怨恨地看着丘处林和邵文忠,哼了哼道,“明知故问!赶紧吃饭吧。”
“哦。”汪婉清坐了下来,伸手拿过一只碗,盛了半碗粥,就啼哩吐噜地喝起来,至始自终都没问一句汪宋氏。
汪海山几次欲言又止,话到嘴边不知道说什么好。
自己的母亲,因为虐待亲孙女,被族老和村正给撵到后院的柴房里禁足了,这事儿说出去,怎么也不受听啊!
可为人子女者,又怎么忍心看着母亲被罚儿无动于衷?
汪海山他心里不是不埋怨汪宋氏做的太过分,可子不言父过,他能怎么着啊?
昨晚上,丘处林和邵文忠再镇上的赌坊里,把汪海山给提溜回来的。开始汪海山还不服气,不肯跟丘处林和邵文忠回来,结果就被这两个不是人的东西给揍了一顿。
回到家,汪海山才晓得家里出了事儿,自己的母亲在婉清不懂事儿的时候,就暗地里虐待她。
据大堂嫂周段氏言说,婉清身上不止胳膊上一处烫伤,就连身上都有陈旧的伤痕,她这话一出口,让大伯父和汪家其他族老们都气得不行,就连村正周家三哥都连说不可轻饶自己的母亲!
汪海山震惊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母亲,竟然会恶毒到这种程度!一时间他呆立在那儿,脑子里一片空白,眼前直发黑,心就像被栓一颗重石地难受!
最后,汪家族老和村正商议一番,直接将汪宋氏给迁进后院柴房里禁足了。
这还不算,作为族长的汪丰联宣布,汪婉清至此以后,自己的事情她自己做主,汪宋氏不得干涉和过问,否则就将她逐出汪家!
汪宋氏还想狡辩,还是不服,可汪丰联当时一句十分严厉地话,就把她给制住了,“宋氏,你要记得你的身份,若是不想海山因你而毁了前程,你就给老夫消停些!”
就这样,汪宋氏住进了柴房,从此过上了暗无天日的生活!
“婉清,你……”汪海山迟疑了一下,还是想为自己的母亲求情,就看着汪婉清轻声道,“你……你奶奶,她搬进了后院柴房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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