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时间确实内心很不平静,许多知识、信息突然如潮水般的涌进它的菊花小脑袋里,这让它也沉寂了一段时间。“虽然我还是记不起自己是谁,但是我觉得,你的兽瞳可能和我的身世有关,也是我能和你心意相通的关键。”
小菊与齐一鸣的沟通不需要隐藏什么,反正它的想法齐一鸣迟早能够感应得到。齐一鸣听后若有所思,兽瞳,当初自己还以为这是练习了魔功之后的特异功能,甚至不知道它叫这个名字,回忆起那段岁月,齐一鸣感慨万千,特别是玄境国内的母亲,也不知道她如今身在何方,过的怎样?
一时间,齐一鸣有些惆怅,小菊也沉默下来。
总有些感情在心里,对旁人说不出道不明,即便是能与自己心意相连的小菊,也不会理解此刻齐一鸣对母亲的思念,对过去生活的感怀。有时候,齐一鸣甚至会想,若自己还是当年那个普普通通没有魔功,对修行世界也是一无所知的少年其实也挺好。在外漂泊身如柳絮般的日子,齐一鸣有些茫然。修行之路漫漫,有人追求无上力量,有人追求至高权力,也有人追求佳人在怀或是珍宝无数。然而,齐一鸣却不知道自己在追求什么,自己的命运仍然如同水中浮萍,飘摇不定。
当蓝梦芝将真气围绕自己的内丹运转了三个周天之后,只觉得周身仙法充裕、神清气爽。伸伸腰,蓝梦芝从蒲团上站起身来,还未寻到齐一鸣的身影,就被一阵尖锐刺耳的笛声吓了一跳。蓝梦芝立马浑身紧绷,全神戒备,一转头,发现了这噪声的来源。
齐一鸣坐在不远处的一块巨石上面,专注的吹着笛子,也许是发力的方式不对,他整个脖子以上都憋的通红。蓝梦芝这才放松下身体,往齐一鸣所在的巨石走去。近看齐一鸣吹笛子的姿势一样不怎么值得称道,一只小小的碧绿玉笛捏在齐一鸣不太小巧的手掌上,很是不相配,而齐一鸣每吹奏一段都要如鲤鱼般大张口吸气的样子,更是滑稽。
已经把手放在齐一鸣肩膀上面准备吓他一跳的蓝梦芝,见到齐一鸣竟是如此用心,连自己走到了他身前都没有发觉,犹豫了一下,收回了半空中的右手,静静地坐在齐一鸣身侧,试图分辨齐一鸣吹得句句走音的曲子,到底是哪一只。
“你在想什么人?”曲罢,齐一鸣睁开眼睛,就见蓝梦芝坐在自己身旁,见自己吹完了,问了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
“我娘。”下意识的,齐一鸣脱口而出,说罢他便有些脸红,这么大的男子汉了,还给别人说自己想娘,实在是很没面子。
“你娘一定对你很好。”蓝梦芝却没有丝毫嘲笑的意思,“虽然你吹的不好听,但是却让我觉得特别……”蓝梦芝想来想去,总觉得没有一个词适合解释齐一鸣笛声所带给她的感受。“就是,好像我能看到一个母亲在门口等待儿子回家那样的画面。”
这句话,竟让一直强作坚强的齐一鸣泪如雨下,没错,他刚刚吹奏笛子的时候,脑海里只有母亲旁晚倚门而立,盼望自己回家时候的身影,被蓝梦芝一语点破,内心的情感如同洪水溃堤,一下子蔓延开来。
“我,我想我娘!”
雪山上寒风萧萧,齐一鸣这个十五岁的少年,在面对仅有一面之缘的仙修少女蓝梦芝的时候,竟全然敞开了心扉,哭的像个孩子。蓝梦芝只是静静的坐在他身边,看着他,陪着他,内心处最柔软的地方已被深深触动。此刻,蓝梦芝终于想到了齐一鸣的笛声给自己带来的感觉,那种感觉,叫做——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