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锋陷阵,可不许她临阵退缩,便劝道:“那周静兰是自己想不开寻死,皇上可没说要她的命。她酒中下/药,还害得皇上发病,本就罪该万死。皇上还让御医救她,已然是宽宏大量了。”
她对周静兰没有一点同情。
反觉得她抢先一步拐走皇帝,是自不量力、自寻死路。
皇帝岂是她那种人可以勾搭的?
给她一点宠爱,便忘了自己是谁,落到这番下场,也是罪有应得!
“如果不是兰嫔,现在哭的人或许是我们。”
桑烟无法苟同她的三观。
兰嫔固然有错,归根结底,还是这万恶的封建社会吃人。
兰嫔罪不至死啊!
却被逼得以死谢罪!
“怎么会呢?皇上才不会那么对待姐姐。”
桑弱水想到皇上,来了个主意:“姐姐,皇上发病,要不我们一起去探望下?”
搁以前,皇帝生病,后妃侍疾,还是一桩美谈。
可惜皇上生的是不得近女色的怪病。
桑烟听笑了:“他都发病了,你还去探望?你是想他病的再严重些?”
她跟桑弱水话不投机半句多,便也不多说,道一句:“我累了。”
就回偏殿休息去了。
她要想想怎么离开这是非之地!
偏殿
秋枝正铺床叠被,见她进来,忙上前迎接,关心道:“小姐,发生什么事了?脸色这么差?”
桑烟摆摆手,不想多说,简单洗漱后,就躺到了床上。
她自进皇宫,没一日不精神紧张。
想出宫。
可怎么离开?
向太后请辞?
可事情没办成,回去后,原主父母会轻易放弃吗?
皇帝会让她离开吗?
想来想去,想的更加疲倦。
桑烟渐渐睡去了。
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梦里
她到底还是成了皇帝的妃子,却因为一不小心碰到他,害他发病,而被他下令乱棍打死!
砰!
砰!
粗重的棍棒一下下落到她的脊背上。
太疼了。
她感觉脊骨都要给打断了。
她哭着求饶,但皇帝不为所动,还亲自拿了棍棒行刑。
砰!
他一下打断了她的腿骨。
钻心刺骨的痛让她冷汗淋漓,咬得满嘴鲜血。
她要疼死了。
他却像是心疼坏了,蹲下来,轻轻摸着她的脸,柔声说:“以后还敢离开我吗?”
她疼得说不出话。
只能看着他哭。
哭着哭着,他的脸变成了兰嫔。
兰嫔满脸鲜血,伸出手,双手也满是鲜血,然后,她用那双满是鲜血的手掐住了她的脖颈,凄厉地哭着:“你害死了我!桑烟,如果不是你给桑弱水出主意,我又怎么会被你们逼得铤而走险?贱人!你害死了我!你还我命来!”
窒息感让她难受地奋力挣扎。
“不要!”
她惊坐而起,瞪着眼,大口喘气。
秋枝就睡在床榻旁的小榻上,听到她的声音,立刻起来点灯,小声关怀:“小姐,怎么了?做噩梦了?”
桑烟喘着粗气,嗓子干哑,说不出话。
秋枝见了,忙去给她倒茶。
茶在炉子上。
还是热的。
桑烟喝了一口,嗓子舒服了些。
外面天还黑着。
她问:“什么时辰了?”
秋枝回:“刚听到四下更声,应是寅时了。”
桑烟算了下时间,寅时是凌晨三点到五点的样子。
快天明了。
她喝完茶,又去睡,可也睡不着了。
噩梦还揪扯着她的心脏。
尤其是周静兰的命运——她……死了么?
一等到天亮,她就迫不及待地吩咐秋枝:“你去打听下,兰嫔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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