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没同意,让她伺候笔墨。
桑烟干过这事,就很麻木地给他研磨。
贺赢批阅奏折,不时问一句:“你看这人如何处置?”
桑烟便接了奏折,内容是御史大夫冯冀弹劾庆州王/杜通生活奢靡,不仅大肆扩建王府,还搜罗各色美人,致使辖地百姓不堪其苦,怨声载道。
“敢问皇上,庆州王有何功绩?”
“承蒙祖荫,并无功绩。”
“那查证属实后,自当秉公办理,有什么犹豫的吗?”
桑烟不觉得这案子有什么难办的。
狗皇帝是懒得一点不想动脑了吗?
贺赢像是看出她在想什么,看着她,温柔一笑:“没有。朕就是想借机跟你多说会话。”
桑烟:“……”
狗皇帝又在撩她了!
心脏不争气地加速。
脸还有点红。
她忙转过头,催了一声:“皇上还是赶紧处理政务吧。”
那桌案上的奏折都堆成小山了。
不了解不知皇帝之苦,这大贺版图真心大,十八州,九十六城,共计两亿民众。
比历史上的盛唐人口还多。
统治这么多人口,全系皇帝一人身上,辛苦可想而知。
怪不得狗皇帝想偷懒。
贺赢确实想偷懒,一边毛笔蘸墨写批语,一边说:“一看到庆州王,朕就想到了先帝。先帝在时,与他还算亲厚。先帝好友不多,除了钦天监的万彰,就是他了。”
这话很有徇私情的意思。
桑烟的正义感发作,忍不住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即便他是先帝旧交,皇上也不能轻易宽宥。不然,上行下效,必成祸患。”
“好。听你的。”
贺赢答应的很爽快。
末了,还戏谑一句:“你这样忧国忧民,如果是男儿身,定是栋梁之材。”
桑烟听他这么说,也引以为憾:“谁说不是呢?”
如果她穿到了男人身上,就学冯一乘,进则建功立业,退则游历天下,何其快哉。
“还好不是。”
贺赢的语气透着庆幸。
桑烟听得想打人。
又听他说:“其实这些年,朕也听过关于杜通的荒唐事迹。据说,每年春天,杜通就在王府中举行宴会,让众多姬妾头戴鲜花,立于花园中。而他让人捉一只蝴蝶,然后亲手放飞它,看它落到哪位姬妾身上,当晚便由那位姬妾伺候。呵,随蝶施爱,朕一国皇帝,倒不如他会玩。”
桑烟:“……”
怎么有种羡慕的感觉?
哼!
这么多年,狗皇帝因为怪病不得近女色,怕也憋坏了。
想着,她没好气地说:“皇上也说了,自己一国皇帝,怎么净关注这些不入流的东西?”
贺赢:“……”
倒也不至于那么严格。
他咳了两声,小声说:“以前朕也这么想,如今心里有了你……男欢女爱罢了。你别学那些老学究,迂腐无趣的很。”
桑烟听了,面上没说话,心里冷嗤:哼!双标!庆州王/杜通随蝶施爱是荒唐,他随蝶施爱就是风/流雅事了。
“皇上还是收收心,好好批阅奏折吧。”
她感觉自己要成老师了,在不听话的学生旁边耳提面命。
心累啊。
“你再看看这个——”
狗皇帝又递来一本奏折。
得。
她错了,不只是老师,还是政治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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