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手机上白的透彻的两个大字,解妄的眼神有些发冷,并不是全是痛恨,其中还夹杂着一些不敢置信。
待之如母的院长为什么会那么做?为什么会那样想?
耳边回荡起的是院长撕心裂肺的怒吼:“你妈那个贱婊子已经死了!她已经把我的东西抢走了!为什么又有你?!为什么还有你?!”
那是个日头高照的好天气,黑发的少女盯着对面的女人,厚重的绳索在她的手腕和脚踝上留下一道道红痕,嘴被乌黄的胶布裹着,白色的裙子已没了当年风采,眼神中透着不可置信的惊疑,像濒临死亡的人最后的质问。
苍老的女人显得有些疯态,他如同着了魔般的用锋利的指甲抓向头皮,杂乱而没有色泽的头发以一种诡异的姿态横七八竖着,腥红的双眼里尽是仇恨。
解妄只从别人的零星碎语里得知她母亲是做皮肉买卖生意的,父亲是个酒鬼,不知道哪年就已经死了,生下她后没多久,解母就被自己的胡作非为遭了报应。
解母有个很好听烂漫的名字——迟许欢。
迟许欢和院长是多年的好友,院长为了纪念好友的死亡,给解妄取了这么个名字。
解字随父,亡女祭母,解妄。
当年这个问题她想了四年也没想明白,现在也不可能明白。
你我终究是凡人。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路边的树淅淅沥沥的向从地狱而出的阎罗,黑白无常索命的钩爪钩在了解妄的身上,日月共同出现,夹杂着零碎的星,日复一日的奇景又即将出现。
晚归的路人从她身旁掠过,熙攘着的人群推推搡搡,洗脑调笑声断断续续,悄红的暮光洒下,为这份平平无奇的景象徒添了一份温馨,有些人好奇地看了看她,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可那眼中的担忧是不作假的。
可谁又知道孰真孰假呢?
攥着手机的时候有些发疼,叮咚叮咚的铃声不断溢出,屏幕的光时隐时现,隐隐约约的叫人看不真切。
院长的字样一次又一次的在手机屏幕上出现。
伴着黑色的艳阳,显得罪恶而无辜。
略微有些颤抖的手摁下了接听。
“喂,院长。”解妄依旧是以往那没心没肺清亮的嗓音。
“妄妄,我听欣姐说你辞职了,我就打电话来问问……孤儿院现在经济状况是不好,但……妄妄,你也得为自己想一想是不是?”一个略显苍老的女声有些急切。
“院长,电话里说不清楚,我明天去孤儿院看一看小朋友们,您别操心了,我没事儿,我会对自己负责的。”解妄的声音里带了一点安抚的意味,连带目光也变得温柔起来,左手自然下垂,指甲已经抠破了皮肤,鲜红的鲜血流淌下来。
“院长,明天见。”解妄没有听对方急切的劝阻,轻轻落下一句便把电话挂断。
少女向前走着,哒哒的脚步声传到悠远的远方,经营的红色宝石顺着左手落下,在陆地上留下一个又一个靓丽的红痕,紧紧攥着的手渐渐放松下来。
我会行走,包裹着为数不多重来的机会,这世界没有什么能阻挡住我的脚步,我会负着荆棘,一条路走到黑,路的尽头,是我的奢望。
在黑夜的衬托下,少女的背影显得有些落寞,白炽的路灯豁然打开,勾勒出一个单薄的身影。
一条忐忑的道路引得四海之内真相大白。
我们只是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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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犹如白昼,来来往往恍恍惚惚,反复的日夜更替使得岁月冲刷过往。
耀眼的太阳又一次挂上苍穹,将一切没有遮挡的事物照得通彻,隐藏在黑暗之下的怪物潜伏着,披上精心伪制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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