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有办法。”夜洵澜抿了口茶。
“那就仰仗恩公了。”水清远恭敬道。
西海水族领主,水清远,是个外貌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为人一身正气。
西海水族与夜洵澜的渊源,非一朝一夕。
玄盈正和房内一蚌玩得起劲,蚌壳一开一合,玄盈总是能在蚌壳合上之前把手拿开。
这蚌壳,着实有趣。
玄盈每开口唱一句,它就张开壳,将手放进去,它又急急忙忙要合上。
蚌壳里有一蚌珠,光彩照人,玄盈看见了,却不去取。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蚌珠虽好,不是她的,客人未经允许,取了主人的物件,视为窃。
夜洵澜来时敲了门,可惜玄盈看蚌看得专注,没有听到。
夜洵澜进来时便看到了这样一幅场景,覆着面纱的粉衣少女逗弄着那颇为忿忿的蚌壳。
也许是次数多了,那蚌也有了脾气,任玄盈的歌声婉转动听,也不为所动了,紧紧地闭合着,就是不肯开壳。
“阿盈。”夜洵澜轻唤道。
玄盈扫了一眼夜洵澜。
无趣,碍事的来了。
“阿盈可是喜欢蚌里的珠子?”那颗蚌珠,成色很好,个头也大,夜洵澜也看到了。
“不喜欢。”玄盈道。
夜洵澜有些惊讶,她若喜欢,他可以取出来给她。
夜洵澜回来了,那就是和水族领主把事情谈妥了。
玄盈不走,只是想留下来看戏。
水族的事,与她无关,不过她爱看热闹。
“如何?”玄盈问道。
“两族交战之日,自会知晓。”夜洵澜道。
“多久?”玄盈又问。
“十日内,翼族必定有所动作。”夜洵澜没有不耐烦。
翼族的小动作,太过频繁。
先是煽动海难,又是夺取船只。
改造船只,需要些时间。
只待准备工作做足,便发兵。
水族这边,应战也不知准备得如何。
不过,有夜洵澜在,玄盈觉得这场战争,水族很有可能胜。
气运之子,可不是摆设。
玄盈还在思考,夜洵澜不知何时已至玄盈身前,二人距离极近。
玄盈回过神的时候,吃了一惊。
大意了,在他面前,总是不自觉地放下警戒。
不知不觉地把后背露在敌人面前,最为致命,若她反应再慢些,会有丧命的可能。
“你做什么?”玄盈后退了一步,紧盯着夜洵澜的每一步动作。
夜洵澜却是一把拉过玄盈,将玄盈禁锢于怀中。
玄盈正要挣扎着推开夜洵澜,再给他一掌,却听夜洵澜道:“别动!”
听不出喜怒,声音像是有魔力。
玄盈不敢动,任夜洵澜抱着。
玄盈感到发间多了东西,应是发叉一类的。
“好了。”夜洵澜暗哑的声音充满磁性。
夜洵澜这才放开玄盈。
玄盈摸了摸头上,“为何给我?”
“用我的报酬,做支发叉送于阿盈。”夜洵澜道。
报酬,是那颗鲛珠。
胜负未分,先付报酬?
夜洵澜同西海水族,是互恩互惠的关系,此次应援,本就是无条件的。
只是,夜洵澜临时加了一个条件,要水族领主送颗鲛珠给他。
拿了鲛珠,却是第一时间嵌在了发叉之上,又将其送于玄盈。
“为何?”玄盈又问了一次。
夜洵澜的话,没有解释为什么将鲛珠发叉送给她。
“不知。”见她的第一眼,心里就有一个声音在叫嚣。
只见过两面,却是做出了他不理解的事。
就当,他用一支发叉,换了她一个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