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言明,狼王和狼王妃给玄盈安排了住处。
翌日清晨,玄盈来向几人辞行。
“怎么这就急着走,不多住些时日?”狼王妃大约是闷坏了,好不容易来个贴几人说说话,心里有些不舍。
“不了。”她只是顺道过来瞧瞧。
“对了,我有一事不明,不知当讲不当讲。”玄盈道。
“你说。”
“我两百年前见逸轩是孩童模样,为何两百年过去也不见长大?”
玄盈问出了自己的疑惑。逸轩是玄盈起的名字,自然也大方告诉了二人,只是狼王明显脸色不悦。
“我产仔的时候,元气大伤。”狼王妃叹了口气道。
“也怪我不小心,大着肚子受了伤,平白遭了罪,也苦了孩子。”
原来狼王妃的腰间有伤,女儿家谈话,男眷自然回避。
那不大不小的一条疤横在那里,时而散发着黑气。玄盈伸手碰触,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何时伤的?”
“三百多年前。”
脑海中似是闪过什么,玄盈想去抓住,半晌,怪不得她见着眼熟。前世的时候,也差不多是这个位置,她腰间也有这么一道伤。
屠她一族的人,莫非早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就有所动作了?
“伤处可有什么异样?”玄盈又问。
“一开始也没什么,后来就会时不时的有些刺痛,有时候虚乏无力,跟泻了气的皮球一样。”
和她一样,那时候的她吞了妖丹,体内灵力暴增,丹田都要炸裂开来,可只被那老贼暗算到了那么一次,修为暴涨的迹象就消失得一干二净,就连对敌时也常感力不从心。
玄盈交代狼王妃看顾好自己,多留心时势变化。
贸然说出自己前世的事,狼族也未必会信,只能让他们自己多加提防。
玄盈又御剑去了西海。
血渊告诉她,几片拓片之间有所共鸣,原他在养伤时所感不强,如今伤愈,加上已得了五分之二的拓片,现下能感知到大约的方向。
所指正是西海。
当日西海匆匆离去,也不知后来夜洵澜具体是怎么处理水翼两族之事的。
玄盈到时,海上渔民正准备出海捕鱼。
两百年前所见凡人,也早已化得灰都不剩了。
海上一派欣欣向荣之景,可见两百年来,两族未曾发生大的动乱。
至于所处究竟融不融洽,她无从得知,也不能妄下定论。
玄盈在小摊上买了避水珠,准备下海。
拓片的具体位置她感应不到,只能先下海探探。
玄盈再见水清远的时候,水清远已有垂暮之势,鬓发斑白,脸上也有了皱纹。
不是说用了禁术保他百年灵力不再流失,可如今还是成了这副样子。
如今两百年过去,约莫禁术也是有保质期的。
禁术过期了,自然而然的还是会灵力流失,甚至较之之前,流失得更快,人也衰老得快。
水清远倒是还记得玄盈,毕竟她的容貌显眼,且那一身的气度,见过便不会轻易忘记。
这回玄盈没有走正门,是直接避开守卫的,更是直奔目的地来找水清远。
“玄姑娘。”水清远不知道玄盈来此所谓何事,确定了只她一人并没有人跟着才开口。
苍老的声音令玄盈微微皱眉,这人将要油尽灯枯,活不久了。
“你可曾在哪见过这个样子的拓片?”玄盈将手中的画凑近了些问水清远。
“水……”
水清远话未说完,瞪大了眼睛,已经咽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