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又如何?不管怎样,今天都要算一算总账。
若是能炸出他身后的那人便好了。
漫天腥风,携着恶臭,向她而来。
身下魔纹乍现,伸张的头颅,脸上密密麻麻的血色魔纹,是蛟。
睁着灯笼般大的眼睛,似要一口将她吞入口中。
景深尧,原身便是魔蛟。
性本淫,怪不得尽干些龌龊事。
玄盈鄙视地望着他,又敛下眸子,片刻之后。
同样庞大的身躯,在一片血光之下,映下的影子,摇晃着九条尾巴。
一声咆哮,两道身影在空中你来我往。
地上的云笙完全看不清他们的动作,只知在交手,打得难舍难分。
原本还能隐约看到身影,现在却是魔蛟连着九尾狐一同消失了,因高手对决间的波动,在单独开辟出来的空间里。
云笙急得来回踱步,对玄盈的担忧完全是多余,他没有必要。
只是景深尧有一件事说对了。
她的身上,到处是宝。
在不伤及性命的前提下,也想着分一杯羹。
这地下十层,那种形状的祭台,虽然现在空气中没有留下一丝气息,但是透过腥风,还能揣摩一二。
很有可能是那人。
行踪不定的人,他一时也难以找到,突然出手的话,会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所以,他并不希望玄盈在和景深尧的对战上浪费太多体力。
魔主,就快来了。
金灿灿的阳光洒满森林,光影自树木缝隙中窸窸窣窣地投下,随风晃动。
男童反复搅拌冒着热气的锅,吹了吹勺中的汤汁,“好烫,好汤。”
将勺子缓缓置于口中,细细地喝了下去,“还缺一样。”
一把将勺子掷于地上,骂道:“景深尧那个废物!”
他手上的魂牌,“啪”地一声,碎成两半,若非未及生命,决计不允许捏碎魂牌,可此时魂牌不仅碎了。
他没有去的机会,因为碎了的魂牌里,一缕精魂,已经彻底烟消云散了。
碎尸万段?还是抽筋扒皮?
那女人,心狠着呢。
司炎璞阴狠地粉碎了手上捏着的石子。
一瞬间,在林中消失无踪。
玄盈平缓地降落,脸上染着景深尧的血,嫌恶地用丝帕擦了擦。
对付他,她嫌恶心。
只是,她瞧得分明,魂牌被捏碎,不只是暗了空间,分明是向外界传递消息。
那头接收的人是谁?
玄盈看着云笙,眼里晦暗不明。
“恭喜!”云笙平静地看着玄盈。
玄盈一愣,恭喜?这话未免说得太早。
“何时来?”玄盈问。
这回换做云笙愣神,她这话……
后面站着不止一个不是吗?
她便是那个意思,又那么看着他。
早该料到的,他认识,甚至还能说是,一伙儿的,但也不尽然。
云笙默然。
他不知如何开口了,魔主的身份,太过特殊。
和主上的关系,以及这些年的动作。
魔族内部统一,比想象的来得还要快。
主上的地位不可撼动,可那位,也有些真本事。
只是,行径怪异。
云笙将金针藏于袖口,等着玄盈走过来。
“你若不想说,不妨我来猜猜。”玄盈一边说着一边向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