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些壮汉,哪敢上去和别人理论。说不准被推一下,就过去了。
两个姐妹只能在一旁报团,和两只呆头鹅一样,看着一切发生,无力阻拦。
砸完东西别人也不解气,就和家里的主人一样,坐在家里等着,等着家里大人回来还钱。
一般债主等来的都不是真正的债务人二哥,而是自行车后面驮着一个大口袋的大姐。看见大姐回来了,丁梅梅就有了安全感,感觉大姐就是派来保护她的,像个小兔子一样,飞奔扑进大姐的怀抱里。
大家看见家里被闹成这样,脸色不好,有了这个讨债鬼弟弟,本来清贫的家里更难熬了。但是为了打发走这帮人,大姐再心不甘,情不愿的,也得从口袋里掏钱出来。
每次交完钱,收债的人都是走的心满意足,要是看见她家院子里挂着些小辣椒、小玉米的,也就顺手拿走了。
大姐每次都泄气了,软弱无力的把车后座的麻袋扛回屋里。有次,大姐还哭了,拿着草纸擦着眼泪,眼眶边上都擦红肿了。大姐边哭边问道,她是欠了二哥什么东西,要遭这些罪。
丁梅梅当时虽然小,但也懂二哥不成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二哥正上班,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厂里领导想过把他辞掉。这可把爸妈吓坏了,连夜赶紧托人去弄了点烟酒送过去,二哥的岗位才算保住。
不保住也没办法,二哥在面粉厂里的工作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进去的。找个工作多难啊,求爷爷告奶奶的,好不容易给塞了进去。
为这事,大姐也没少生气。因为大姐比二哥还大个一岁,大姐找工作的时候,爸妈也没找人,就让大姐自己去应聘,自己应聘上哪就去哪上班。大姐只应聘去了小厂子,福利只有面粉厂的三分之二。一到二哥找工作的时候,家里又费钱又费力的,给他找了个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岗位。
大姐心里能好受吗?爸妈一碗水都端不平,还是儿子在他们眼里金贵。说什么儿子工作好了,媳妇也好找。那女儿呢?又何尝不是工作好了,能找个更好的婆家。
同一屋檐下住着,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芥蒂。
别人看丁梅梅家偶尔还有人来闹腾,都站在院里张望着。丁梅梅都觉得丢人,二哥做的这些破烂事,她们为什么也要跟着受苦受累。
后来,丁梅梅初中毕业工作了,有天下班正走回家呢,碰到老邻居,让她快去桥边的柳树下,她二哥喝醉了,自行车倒在草地里,人也倒在柳树下。
这丁家没个人在现场,这些邻居也不敢扶啊,谁懂这酒鬼喝了多少,万一扶出来什么事,那真的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丁梅梅赶紧和邻居跑去桥边的柳树下,这二哥和滩烂泥一样,醉醺醺的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