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永淳走后,哈贾双手合十,微微一躬,恭敬的问:”您没事吧!”
今笙不语,目光落在画上他题的字上”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她的眼底湿润,心微微的疼。看到画,他就猜到是她了,他们的心有灵犀,并没有随着二十五年的光阴淡去。
”是否需要帮您换一个房间?”哈贾又问。
”不用了。”
哈贾迟疑。”会再安排几个保镖过来?”
”真的不用了,”今笙没有回头,”首相请回吧。”萨莉是丹莱国第一女保镖,都被悄无声息的制服了,可想而知,谷永淳身边的人有多厉害。他若执意要来,谁能挡得了?
首都的冬夜,夜空阴沉沉的,窗外的夜景,比二十多年前更繁华,更璀璨,他们之间。整整少了二十五年,可再相见,她的心境,竟然如此清明。
对他的怨恨,没有了。
他说他对她”一如当初”,而她呢。又何尝不是?
这么多年,不相见,她却自难忘。
纵使他另娶她人,可她却初心难忘。
得知他的心境,她竟然更明了自己的心了。
深爱一个人,让他住在心里就好,是否得到,是否守在身边,似乎,都不重要了。
她突然觉得,回故国,见他,一切的一切,像是给她心里念着的美梦画上一个句话,一切都很美好。
今笙现在唯一的希冀,就是早日找到他们的女儿,那个身上流着他们共同血脉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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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哈贾的个人资料,谷永淳趸了趸眉,胸腔像是有一团怒火,始终无法消除下去。这个大腹便便其貌不扬的男人,不过是因为家族的拥趸而坐上丹莱国首相的位置,他何等有幸,竟然能娶到今笙?
一想到这么多年,她与哈贾同床共枕时,谷永淳就妒忌得发疯。他那些良好的教养,还有泰山压顶,临然不惧的处事态度统统不见了,有的,只有妒忌和愤怒。
天知道,他妒忌得发狂。
他的今笙。不容任何人染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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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车停在国宴宾馆时,谷若秋微怔,”江秘书,我要见的人,到底是谁?”她知道,能住在这里的,都是他国到访的高官。
江辰说,”丹莱国首相夫人。”
谷若秋诧异,今早接到谷永淳的电话,说是江辰带她来见一个人,她却没想到竟然是其他国家政要的夫人,”应该我三嫂来作陪啊?”
江辰摇摇头。
而后谷若秋又给三哥打电话,只听他说,”你去了就知道,若秋,是故人。”她就更纳闷了,貌似,她没有什么认识的人在丹莱国啊。
当她坐在沙发上,看到从卧室里走出来的今笙时,吃惊,而后湿了双眼,”今笙?”她蓦的走过去,泪湿了眼眶,激动的说:”是你吗?今笙?”
今笙伸手,抱住了她。
两姐妹,拥抱落泪。
她们曾是最亲密的闺蜜,同住一间房,无话不谈,一别经年,再重逢。早已经物是人非,不过,彼此间的亲密感,却未消融。
喜极而泣之后,都笑看着对方。
”今笙,你跟从前一样,一点儿都没变。”谷若秋看着她,今笙眸底光华,皮肤白皙,仍旧美得惊心动魄。
”怎么会没变?”今笙斟了茶给她,语气浅浅,”年纪长了不少。”
最初的惊喜之后,谷若秋渐渐回过神来,心底,涌上诸多的疑问,轻声问:”见过三哥了?”
今笙拿着茶盏的手微微一滞,眸微垂,旋即点点头。
”那你们”三哥与今笙的恋爱,谷若秋是见证人,见证了他们从恋人到夫妻,从暧昧到浓情蜜意。
”若秋,”今笙淡淡扬眉,倒也没有隐瞒,”都过去了就像你是我姐姐一样。谷家,我还有三个哥哥,而他,只是三哥而已。”从夫妻到兄妹,这是世间最残忍的拆散,不过。也是目前他们唯一能光明正大,不会影响到他的关系。
”今笙,”谷若秋动容,唏嘘不已,”三哥从来没有忘记过你,他把你们的照片一直带在身边”
”别说了。”今笙看她,心底,到底是难受,不过,却未表露出来,”若秋,他已娶。我已嫁,再空谈过去,不过是徒增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