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岸两侧三三两两的人聚在一起放着河灯,河面上比天上的星河还要繁华几分。
岳寒江握着越沈儿的手腕,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岳寒江手里提着越沈儿的花灯,一如那夜在山上一般,一前一后,一明一暗。
岳寒江一直未曾开口,倒不是还生着气,而是不知如何开口,刚才性急,一口气拉着她跑出来,反应过来才知道抓着越沈儿的手腕走了一路。如今撒开也不是,继续拉着也不是,只是一言不发,心里庆幸灯光昏暗,瞧不清他微红的耳尖。
越沈儿还在窃喜,抿着唇,嘴角微微勾着,脸上的欢喜几要溢出来,不知是要找孙秉良谢一番还是更加躲着他。
越沈儿微微抽了手,岳寒江有些愣,不知越沈儿何意,下意识握紧,可又怕惹恼了越沈儿,故又松了手,却不想,越沈儿只是微微抽了点,而后用食指勾住了他的手心。
他的手心在冒汗。
现在冒得更厉害了。
到底,岳寒江先开了口:“你不过来么?一直在后面?”
“有寒江哥哥引路,沈儿没有什么可怕的。”
“可是,”岳寒江顿了顿:“我想让你在我身边。”他转过身:“看着你,我才安心。”
远处有火树银花燃起,月牙弯弯挂在天边,许是今日河灯过于灿烂,竟将这凉凉的月牙也染上了暖光。
越沈儿怔住,她在努力思考这句轻飘飘又如此郑重的话,她不确定到底是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
不知不觉地,越沈儿悄悄攥紧了手中装着那双靴子的包裹。
岳寒江转而拉住她的手,继续道:“沈儿,你说你怕鬼怪,我愿意一辈子做你的金甲神人,护你周全。”
越沈儿抬眼看他,少年眼里似有万千星河,眼神坚定的像是要做什么大事情,可是她知道,岳寒江手心里的汗水滑的几乎要握不住她的手。
少女忍不住“噗嗤”笑出声,岳寒江不知何意,还未开口,少女歪头笑着看他,正要说什么,忽闻不远处一阵喧闹,隐隐传来拉扯声:“小子!站住!”
便看见一人影推搡开人群,横冲直撞出来,直奔岳寒江二人这边来,岳寒江拉着越沈儿往边上躲,又见人群里又奔出一人来,竟是小重山的弟子,远远看见岳寒江,嚷道:“小山主!抓住那恶贼!他在吃食里放脏东西!”
岳寒江闻此,拍了拍越沈儿的手背,把花灯给她,脚下一点便追了上去。
林青从菩提宫一路赶到此处,本来就风尘仆仆,进小重山前竟还叫人偷了钱袋子,挨了一天饿,实在受不住,听人讲有什么灯会,想着浑水摸鱼一把,不想只是拿了两个包子,却被人诬陷下毒,生生赶着他跑了两条街。
他本就没有多少力气,岳寒江又快,不过跑出去十余丈,便被抓了个正着。
林青不想丢了菩提宫的脸,就地一滚,加上这一天狼狈不堪,脸上有了脏土,一时也看不清容貌。
岳寒江见他如此狼狈,皱皱眉,开口道:“阁下是菩提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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