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越沈儿脑中“轰”的一声,眼前一阵发黑,险些就要倒下去。
“沈儿!”孙秉良眼疾手快扶住她,越沈儿手脚冰凉,稳了稳身形,她眼中蓄满泪水,一滴晶莹剔透的眼泪无声滑落,轻声道:“孙先生,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孙秉良一愣,回过神,哑着声道:“我也只是比你快一步回来,昨日你被小山主带走,我自己本打算随意逛逛便回去,不想碰上环刀门的人,他们把我强行带走给他们的少掌门看伤,我被扣了一夜,等我再回来...再回来...便是这般景象......”他说到此处,也是身子微微发颤,满脸悲痛,没忍住掉下泪来。
越沈儿不傻,想到院子里那些痕迹,不免疑惑:越修林带她来此居住十年,从来只是本本分分卖香料,从未得罪任何人,甚至因为越修林长相俊儒,镇子上一些守寡的媳妇子们还曾明里暗里献过殷勤,即便是一些老大娘,看越修林自己一个鳏夫带着一个小女娃也是多多少少帮忙,何来今日杀身之祸?
当下擦了擦满脸泪水,“扑通”跪了下去,“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起身,开始检查越修林的尸身。
孙秉良被她一连串的动作惊到,见她去查看越修林尸身,不免惊讶于越沈儿的冷静果敢,昨日夜里还是会情郎的姑娘,今日一早回家便是家破人亡,自家老爹还是这般惨死之像,放在别的姑娘身上早就吓得晕了过去,她竟然还能冷静下来,想着去查看死因。
在越沈儿将要脱掉越修林的里衣时孙秉良抓住了她的手腕,越沈儿疑惑,看向孙秉良,孙秉良道:“沈儿姑娘,我知道你如今心急如焚,可是你检验自己父亲的尸身确实不妥。”
越沈儿道:“先生说的是,沈儿如何不知此理,但如今事出紧急,我得先搞清楚到底怎么一回事。”
孙秉良道:“在下略懂验尸之法,不如我给越老板检验尸身?”
越沈儿点点头,道:“那麻烦孙先生了,只是......”
越沈儿面露难色,孙秉良道:“可是还有什么不妥之处?”
越沈儿摇摇头,道:“自然信的过孙先生,只是还望孙先生不要破坏我爹爹的身体,我爹爹......本就...本就已经这样了...”越沈儿说着,看向越修林,眼里又是止不住的泪水流下来,喃喃道:“我不想爹爹再受罪了。”
孙秉良心口一酸,心头说不上什么滋味,眼中满是心疼,道:“我知道了,你放心就是。”
这边孙秉良开始检验尸身,越沈儿不忍旁观,只能净了脸,收拾妥当出门去寻棺材铺。越家铺子一早没有开门本就不少人心生疑惑,如今越沈儿双眼通红出门去,不一会儿这左邻右舍就都知道越老板身遭不测之事,众人唏嘘之余,也赶忙帮着越沈儿料理越修林后事。
下山巡值的小重山弟子听说此事,知道岳寒江与越沈儿关系匪浅,赶忙上山报与杜唐生。杜唐生听了骇了一跳,倒不是因为别的,明眸曾暗中叮嘱过他要多多留意越修林,他也是多多少少知道老山主那段旧事,听闻此事赶紧使人报与明眸。